“回来了!怎么…不顺利?”
汝阳王不会去晚了吧!无恙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看着秦无恙的表情,秦素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禁担忧道
“很顺利,子晟身世大白,陛下十分激动,应不会对他怎样了。”
看出秦素的担忧,秦无恙将结果说了出来
“那你的身世?” 秦素忙问
“我本要说的,子晟便来了。“
本来那一瞬他是打算说出自己才是凌益之子的,虽然他也没有充足证据,但可以让子晟的身世存疑,只要存疑就得查证,那一时半会也就定不了罪,也就有时间想法子给子晟脱罪。
谁知子晟来的那么巧。
”对了,我不是宁远去照顾子晟,子晟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想起这个,秦无恙忙问向宁远
“少主,属下刚要上药,凌将军就警醒了,属下也不知哪里露了马脚,凌将军就猜到少主可能给他善后去了,就不顾伤势就要进城,后来在城门口遇上了三皇子……”宁远小心的解释道
“......罢了,他心思缜密,见我不在,肯定心有猜疑,是我疏漏,忘记嘱咐你,不过幸好结果是好的。” 秦无恙到没怪他,凌不疑的脾气他再知道不过了,一旦起疑,宁远可瞒不过
“那就好,那就好,看来汝阳王是没赶上。”秦素有些庆幸凌不疑去的早
虽然这么想对凌不疑有些不公平,但谁养的孩子谁疼,她只是想求个两全。
秦无恙则有些疑惑,宫里的消息传的这么快吗,他才刚到家门,姑姑怎么好像提前知道了汝阳王为何进宫了?
“你以为汝阳王为什么进宫?” 秦素淡淡一句,让秦无恙顿感惊讶,“是姑姑的手笔?!可是…”
汝阳王不是说碰巧发现女蜗像蹊跷吗?
“汝阳王并不知道背后还有我,自然当做碰巧。
我早就命人关注凌益夫妇的动作,事过留痕,如果当年孤城城破与凌益有关,他回到都城肯定会想办法抹去相关证据,我看你这些天愁眉不展,想必在廷尉府也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吧。”
秦无恙点点头。
不然他也不会趁着凌益生辰宴偷偷潜入府邸,就是想看看他府里有没有秘密。
秦素继续说道:“这凌益的把柄找不到,那就从他身边的人入手,当初他从孤城回来,着急忙慌的娶了淳于氏,不惜落人话柄,若两人是真爱也就罢了,但我听闻他们好像也不是恩爱夫妻的样子,所以我猜,他当初这么着急,是不是想掩饰什么,或者达到什么目的呢……那作为枕边人的淳于氏,即便一时没有察觉,这么多年总该知道些什么…”
“淳于氏多年无嗣,老王妃年事已高,总不能给她撑腰一辈子,她一介后宅妇人,想要以后过的好,总归会有些打算的。
我让人探过淳于氏的屋子,并无任何发现。
看她也不像是个蠢的,所以,应是放在别处了,能叫淳于氏信任且凌益够不到的地方…只有一个。
恰好又得知淳于氏之前给老王妃送过一尊女蜗像。”
根据一般的套路,什么佛堂啊,观音像,手镯簪子等,能藏的也就这些,女蜗像这么显眼,秦素哪能错过。
这不,一探就探出来了。
本来她还在想,怎么样把自己摘出来的同时将证据送到文帝面前。
谁知就遇到了汝阳王夫妇吵架,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一把都对不起她看了半天的戏。
于是情绪上头,心烦意乱的汝阳王一个没注意,脚下突然绊了下就撞在旁边的桌龛上了。
“对了,既然你不曾暴露身份,凌不疑是如何身世大白的?”
秦素突然问道
“子晟对杏仁过敏,但知道此事的人只有崔侯,他人不信,好在陛下抱过子晟小时候,知道他腰腹处有个胎记,这两相叠加,才确认了。”
“那就好,只要陛下承认了,旁人都好说,那接下来就静候陛下旨意了。”
“嗯。”
“凌将军看样子是没事,但我怎么看你好像还有心事?”秦素直接问道
秦无恙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说起。
这样纠结矛盾的样子,惹得秦素好生看了两眼,神思几转,约是明白了什么,“自那日起,你便不复往日明朗,你心里想什么,我大抵也猜的几分。我觉得,与其你自个儿在这儿苦闷愁肠,不如与人家畅谈一番,兄弟之间,有什么就说清楚,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你难道就真的能放弃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
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说不定人家凌不疑根本就没怪你。
不然当初为何与你交好,这些年她冷眼瞧着,也不像是存了利用的心思,甚至还多有照拂,这若是真的因为凌益迁怒,哪会是这个样子。
秦无恙苦笑。
若是从前他知晓了往事,顶多担忧一会儿很快便会调节过来,然后更亲密与子晟来往,但那日在延尉府,彭坤被害,子晟盛怒之下对凌益出手,他上前安抚时,子晟看过来的眼神,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明明眼中好似燃烧了熊熊烈火,却丝毫感觉不到热度,只觉得心口像是中了一簇冰箭,让人瞬间僵住
事后回想起来,他也安慰自己,或许是子晟绝境之下看见仇人,情绪失控,转头看他时还没从情绪中出来。
可是他又忍不住反问自己,若是自己身处此境,可能做到不怪?
他不知道。
所以这些天,他破天荒的有些胆怯,不敢去问,不敢与人说。
不过
“……姑姑说的是,便是最坏的结果,我也不能放弃的。”秦无恙缓缓道
无论如何,这一段落是该有个明断了,便是被迁怒了,也情有可原。他继续努力修复便是,兀自苦闷,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能徒增家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