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敬叩金安--”宋婷对宋承允请安,小辈每天都要到长辈屋里请安。
宋承允拂袖抬起一盏茶,掀开白瓷盖撇了撇茶末子,叶片沉浮,茶香氤氲,稍抿了一下,便将茶杯扣在杯垫上,静静的看着宋婷。
半响,才道:“听说……你昨夜里带了个小娃回家?”
听罢。宋婷心里一恨,必定是刘氏那母女传的,不然父亲也不会知道得那么快。
“孩儿只不过是看那孩提病重,又孤苦伶仃,无父无母……孩儿就联想到了自己,从小娘亲就离开了孩儿…孩儿是无比思恋…思恋母亲……”
说到后面语气带着些哽咽,接过春来递到手帕,拭去眼角的泪水。
宋承允抬手扶额,又挥袖摆了摆,示意宋婷不要再说了。
“女儿家家的,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宋婷不说话,只是埋着头,继续擦着泪,不时带有轻微的哽咽,眼睛微红微红的。
“咳咳……好了,别哭了,既然你想把他留下,那就留下吧。”
宋婷抬头,眼里全是惊喜,丝毫不见刚才哭过的痕迹。
宋承允有些无语,抿了抿唇,想继续说,就听见外面来了两个人,一人道:
“哎哟,郡主把外面小乞丐留下,也算是含有怜悯之心,感情身受了。世人知晓郡主收留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都会知道侯爷教导有方,教出了一位爱民的好郡主。”来人是那刘氏,也就是宋婷的后娘,宋承允的第二任正妻。跟在后面的女人也就是刘氏所生,宋正雅。
宋承允听了,不自觉抬起头,表示出了赞许的意味。
“可是…可是……”刘氏欲言又止,试探性的看了一眼当家人,似乎是在寻求可以继续说下去的权力。
宋婷心里不经叨叨:怎么什么事这母女俩都要掺和着?非要让我不安宁不是?
宋承允皱了皱眉,又是一挥手,表示继续。
那刘氏谄媚着走到宋承允身旁,轻轻的给对方按摩肩膀,并用眼神示意宋正雅给其敬茶,看对方抿了一口。
才展开嘴角说道:“可是,郡主带回来的孩提是个男娃,也就比郡主小了个四年,可是…男女有别呀!这让郡主和那孩提朝-夕-相-处!若是让有-心-人-传出去…”
左右看了一下,微靠近宋承允,小声嘀咕到:“郡主就败坏了名声啊!这不禁让侯爷抬不起头,更是让…”用手指向天,示意侯爷。意思是,让給宋婷郡主封号点天子也抬不起头。
说是小声嘀咕,可这声音,却说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彭——!”
重重的拍击在茶桌上。
“大胆!谁给你的胆子这样侮蔑殿下?”
宋承允气个不行,茶桌被砸出了裂痕,砸的那只手也在颤抖。
三人以及侍女们纷纷跪下。
宋婷认为这刘氏也是傻,仗着和自己母亲有着几分相似就爬上了父亲的床,这些年来父亲对其也是宠爱有加,就以为自己地位稳固,什么都敢说。
宋承允虽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却是个尽忠于皇帝的老实人。谁若是敢侮蔑皇帝,宋承允肯定和对方大战三百回合。
看来同床共枕了十几年,还是没有拿捏住宋承允这个人呀?
“父亲,二娘之所以作这样说,也是关乎孩儿的名声,也是关乎着父亲,还有…顶上那位呀!”宋婷道。
“父亲别气,孩儿也不小了,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有别,懂得方寸。更何况阿禹还小,尚且不懂什么叫男女之事,孩儿对他也是像弟弟一样对待。只要某些有-心-之-人不到处乱传谣言……不过这倒也无伤大雅。”
“父亲也知晓,近些日子闹了点饥荒,孩儿时常外出施粥,找就给京城百姓留下个关爱百姓的好名声。就算有有心人恶意诽谤孩儿,想来百姓也不会当真,还会赞赏孩儿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