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吹着风的那个人没有回头，对一般人来说，所有进入游戏的人都是因为某一方面的欲望强烈，而九江非常清楚地记着的第一次进入游戏的场景。

低头看向脚下的那些游戏里的场景npc，好像……也是在黄昏的时候，那天也是他亲人的忌日，他穿过街道，看到街边行走的人：大人、孩子、情侣

人类被感情或理智趋使着，会做出很多很多难以想象、甚至是只能幻想出的事。

几十亿的人，几十亿的思想。相互触碰，相互相连，形成一个看不透的世界。

于是他站在墓碑前也不明白自己当时在想什么，然后就好像听到有人问他：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方式、理由，你却没有，但所有人都在让你活下去，包括你爱的人，你想活下去吗？”

像是有一种魔力引着他回答。

“想”

于是他变成了一只求死求生的鹰，躲避着一切的痛苦，与自己的心。

见人不回答，牧四诚也不气。

牧四诚坐起来看向九江有些失神的眼睛，伸手掐了一下九江面无表情的脸，九江垂着眸看向他，牧四诚“干嘛总是这个表情？他们说你活死人你就当真啊？”

九江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张了张嘴，声音有点轻，但牧四诚听得清“没什么好在意的，我并不讨厌这张脸。”

“我没问你讨不讨厌啊喂！”

天空变得橘红，太阳的光越加明显，照在九江的侧脸上，像是加了层柔光滤镜，将他那张脸衬托的有了些烟火。

牧四诚突然有些好奇，什么样的人才会把自己活成一个这样矛盾的人呢？

缺少人性的情绪反应，却能在社会中来去自如，明明不管怎么看、怎么接触、吐出的话、身上的体温，这都是一个人类会有的，但他就是给人一种非人非鬼的不真实感，哪怕牧四诚是和九江组了cp，也有一种莫名的违和。

不是说相处，而是在这样的相处中，九江给他一种太正式了的感觉，好像是在做什么工作、什么任务，他真的很少能感受到对方的其他情绪。

而这样的人……会有喜欢的人吗？

牧四诚不止一次对他这个人感到好奇，他牧四诚也不是什么都压在心里的人，于是抱着一点不自然的问道“我有点好奇，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九江的回答其实也很快：“有过”

吓得牧四诚直接坐了起来：“还真有？！”

焯，失策了

“嗯”九江点头“喜欢过，但后来发现那只是年轻时的自认为”

好家伙，自己还年轻着呢，就说的这么老成。

牧四诚松了口气，再次躺了回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放松下来。

按理说他曾经像九江一样喜欢过一个人的，他应该是懂九江的心情的。

但一想到当时红桃皇后从袁晴晴的脸逐渐变为九江的脸后，还有那句话，他突然就迷茫了“我曾经也喜欢过一个女孩儿，聪明，乐观，又很奇怪的女孩儿。”

九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牧四诚说着，牧四诚也不太在乎九江回不回复，他只是莫名的想将这样奇怪的心情告诉九江。

“我就在想，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特别，但又和其他人相像的女孩儿……明明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