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放学,班主任找马嘉祺去了办公室谈话,和他说学校会继续支持他报考音乐大学的事情,学校琴房依然会对他开放。
时代音乐学院门槛极高,学校也希望马嘉祺可以为学校争光。
马嘉祺摸了摸口袋里的琴房钥匙,心头一暖,连写题都有了干劲。
夕阳撒在摊开的练习册上,有一小条光被吉他包挡住,课本看上去不那么晃眼了。
铃铃铃铃——
下课铃响,马嘉祺还没写完刚刚一直在算的那道题。
算了,总觉得思路不对,回家再重新研究一下吧。
他收拾好书包单肩背在背上,提起桌边的吉他包准备回家。
他心里想着,虽然离后门近,但还是从前门走吧。省的从混子身边过去再找他什么麻烦。
心里一直想着事情,可拎起吉他的那一秒他脑袋空了一下,重量好像不对。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握笔时间长了产生的错觉,可他习惯性的交换到了另一只手里再重新颠了颠重量。
确实不对。
他心中刚刚转瞬即逝的疑虑现在瞬间放大。
他将吉他包平放在桌子上,任凭书包滑落肩头掉在椅子上。
他反复观察包面,对着光线看的确有不清不楚的灰尘。
赶紧解开吉他包侧面的锁扣,迟疑和不安让他的手指逗的没办法像平常一样熟练的打开锁扣。
他在掀开的前一瞬间迟疑了一下,他不知道在紧张什么,但一切大局已定。
包里的吉他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琴弦全部被剪断是最轻的刑法,面板和琴码全部被砸烂了,中心掏空,按正常手法拿出吉他就只能提起琴头琴颈还有一块巴掌大和琴颈藕断丝连般相接的黑色护板。
这是他唯一的吉他,他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这他/妈谁干的!
马嘉祺差点大喊。
但他没张嘴。因为他知道是谁干的。
退一步海阔天空,但谁能想到生而为人竟然能败坏到这种程度!
他目露凶光,和中午那个警告的眼神完全不同,他恨不得将眼前这个混子打成自己吉他的样子!
混混吊儿郎当的站起来,挑衅的看着白天不敢跟自己刚的马嘉祺,那欠揍的表情好像就是在说,
对啊,我干的。你能怎么样?
马嘉祺心中的火瞬间点燃,他扔掉攥在手里的琴颈,大步向前和混子推搡。
他们在后排的打斗引来了班级同学的注意。马嘉祺抱吉他、唱歌,虽然瘦可力气不算小,但混子常年打架,当然知道怎么制服对手。
相比于失去理智只管打架的马嘉祺,混子倒是一脸云淡风轻游刃有余,三两下就制住了马嘉祺,抓着他的脖颈反手就砸向桌面,引来班级胆小女生的一阵低呼。
被压在桌子上的马嘉祺咬紧牙关拼力挣脱,试了好多次都还是被重新按倒。每一次被按倒后颧骨撞击桌面的阵痛都仿佛要将他撕碎。
他气得面部都在发抖,吉他被毁的愤怒感、反击不成的羞辱感,在一瞬间全部涌入心头,燃烧他的脸颊还有眼眶。
他挨了几拳,混子才放了自己。马嘉祺直到最后都不露出一丝骇惧的神情让混子很不满。
这个梁子在混子心里算是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