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点头说起自己平日的生活,确实如秦婉所说,简单不变。
说话间,文幸已然揽着佟佳人的胳膊来到了这里。
月光悠悠,亭子内带着灯光,秦婉笑起来“和凤医生说完了?”
“简单聊了一会,让他们休息休息,吃过晚饭再回去,她们却执意不肯,又不让惊动你们,就让人先送他们回去了。”
秦婉笑起来“也好,你们都聊了什么?”
文幸微微低头,想起凤俏提醒的话。
“亲疏其实并不能完全判断感情,只要遵循内心的喜好和善恶,不被迷惑就好。”
最终还是胡乱搪塞了几句,又问了她们在聊什么?
秦婉笑起来“再聊时宜的画。”
文幸和佟佳人便纷纷表示很像看看时宜的画。
“我也很喜欢那幅画,不然时宜姐再画一副吧。”
周生辰突然开口“不如我试着还原一副吧。”
他很专注,整个背脊都是笔直的,视线只落在面。前的宣纸,一笔一画都格外认真。
直到画完,文幸不免感叹“画的好像啊。”
秦婉却感叹“画虽像,意境却不同,时宜笔下,笔法更加轻盈,像夏末池塘内独剩的荷花,稍嫌清冷,小辰的画更风流,若夏初的第一株新荷。”
“大哥是夏初的第一支新荷,热情的等待着同伴的盛开,那不就是等大嫂吗。”
文幸笑起来,露出酒窝来。
秦婉难得没有反驳这声大嫂,可佟佳人的面上却黯淡下来。
“像吗?”
周生辰开口,见时宜点点头,他也笑起来,随及提笔,在纸上写道。
“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
文幸很欣赏周生辰的画,便也开口。“是改的孟浩然的诗词,倒也配这幅画。”
你看到,这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也应警示自己,不要被世俗困扰,守住自己的心。
时宜忽然笑起来,她这副画,他只看过一次,便能完全临摹,这是他对她的在意。
而这十个字,更是周生辰在告诉秦婉,和时宜,他对时宜的心意。
刚才的谈话,周生辰未曾参与。却并非是在妥协。他的选择从始至终都不会改变。
时宜同周生辰向外走去,高跟鞋落在石板上,发出与众不同的声响,周生辰走在她身后一步,自从住进这座老宅,那些记忆如同潮水一般袭来,不同的是,因着周生辰在身边,想起的那些记忆似乎都是温和而欢快的。
时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周生辰 “我好像真的不适合你们家。”他不甚在意:“我也不适合。”“你从小就是这样吗?”他笑了一声:“和你从小差不多,不太合群。”
“那你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喜欢吗?”
“不习惯,也不喜欢,但无法摆脱,血缘关系是唯一无法摆脱的人际关系。我喜欢简单的生活。”时宜点了点头,轻声玩笑:“喜欢金星,胜过喜欢自己居住的地球。”
“你回来后悔吗,感觉这个家,并没有很多人是真正欢迎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