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相见（一）

什么！司凤是妖！

亭奴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神，禹司凤是四大修仙门派离泽宫的首徒，在离泽宫多年。如果他是妖，那离泽宫怕也是……

“你真不知晓？”瑾渊看亭奴震惊的样子，想来以他的为人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瑾渊面露不悦，以仙法去治疗妖，双方都会收到反噬。这等危难之际，作为朋友还有所隐瞒，险些令双方丧命“若你真的毫不知情，这个朋友你不交也罢。”

亭奴抬眼看了看房中，他素来信任司凤的为人，相比他妖的身份定是牵扯甚广，才不愿告知。“想必司凤也要难处，才不愿如实相告”

瑾渊看着低下头仔细思量的亭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相识千年，或许是因为医者仁心，又或是鲛人生性温良，亭奴从来都是如此，为他人着想。若今日施法的人是亭奴，后果不堪设想。

她叹了口气“罢了，随你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人心尚且难测。更何况是妖，你要小心些，切勿轻信旁人。”

许是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亭奴低头一笑，又点了点头。

瑾渊眯着双眼，看向房中，眉间的纠结扭成了一个结。亭奴想到的，她也想到了。金翅鸟妖，已销声匿迹千年，一出现就在修仙门派发现了。她捏指一算，果然近日罗喉计都两星相近，看来她还要在人间待上一些时日了。

“什么人！”瑾渊被一声呵斥拉回现实。回头一看竟是褚掌门，昊辰一行人，几个时辰前他们去寻找灵药为禹司凤疗伤。

“褚掌门，这位就是我的那位朋友”

“见过仙君”褚磊一听是仙界的人，连忙行李，这倒是给瑾渊弄得哭笑不得，刚刚还是呵斥，这脸变得还真是快。

“褚掌门不必多礼，我不过就是灵都的小小仙侍，实在称不上仙君的名号。”

昊辰站在褚磊身后，看着眼前的人。虽然被面纱遮住了半张脸，可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睛一如当年。果然是她！也不知何时她和鲛人医官相熟。

自她离开中天神殿，他们二人已有八百余年未见。不过他从众仙口中偶尔还是能够听说她的消息。一开始，他们只是议论，为何身为帝后的瑾渊突然离宫，人都喜欢听故事，越离奇越喜欢。神仙也难免落俗，于是他们的故事越传越离谱，成为众仙修炼之余的谈资。柏麟修道万年，自是不会理会这些俗言，但若是他那日恰巧心情不好，也会抓来几人略施小戒。

后来，瑾渊袭承东荒女帝之位，人人都想看她的笑话，没想到，她做的很好，百年时间，东荒已焕然一新。当年司命得意洋洋的和柏麟说那些神仙吃瘪的样子。柏麟只是笑笑不语，他一直都相信她可以胜任女帝之位，也自然不奇怪她的政绩。

百年前，瑾渊飞升上神之劫。司命日日在他耳边唠叨，只不过迫于帝君威严，他只敢偷偷的看向柏麟，企图在他寒冷如冰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关心，多次无果后，司命才肯定，帝君真的不喜这位帝后，这才把三界恩怨录的主角改成了战神。

可虽说不喜，但这几百年中柏麟闲暇时，总会去看瑾渊的命柱。有一次，司命远远的看见帝君站在命柱前，他双手背与身后，一身白衣而立，脸上还是一如既往，丝毫找不到一丝感情。他庄严高贵的像一尊雕像，没有情感，没有欲望，位于高位，享无上权利，拥无边孤独。

司命也说不准，帝君究竟是心悦帝后，还是战神，在这千年间，他三界恩怨录的主角换了不下百次。

瑾渊一面与褚磊寒暄，却突然发觉有一束目光在盯着自己。顺着目光一看，原来是个少年。

这人看起来年岁不大，但看起来却成熟老甚至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