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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ngol与Melian

时间的轨迹

Menegroth被高耸的树木环绕,一座精致的塔楼从左边的树梢中探出来。宫殿通过一座不宽的石桥与外界连接,桥末和雕刻精巧的拱门前分别立着两名侍卫。

Areár在入城时就步履匆匆地抱着Elôth去医师那里治疗了,剩下他们的队长Nolen带着Flomë、Flumë两兄弟和Turin一起去参见王和王后。

殿门前,Turin向卫兵示意:“Hurin之子Turin,Thingol的养子。”卫兵认出,微微屈身行礼,随后转身带着几人穿过殿门,进入一条长长的走道。

Turin仍然记得这里,他还记得十几年前Nellas不愿生活在石穹之下,于是他们的友谊像春日的清晨那样渐渐淡了、散了。他则住进这里,九年,直到他的心叫嚣着促使他离开,去外面的世界探索,寻找他的同族。然后他与Beleg重逢,他们获得允许之后便住进Doriath北部的森林,时而与闯入的半兽人作战。随后就是现在,兜兜转转,他又回到这里,一切看起来都没有变过。

随着最后一道门打开,Turin又看到熟悉的面孔——他的养父母起身款款向他们走来。

Doriath的王者威严未减,如深海般蔚蓝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事物,直至灵魂——为此Turin从小不愿长久地直视养父的眼睛。Thingol的银发贴合地在耳尖后垂下,发冠上Niphredil*绽放着白色的光芒。蓝色长衫上并不绣有复杂的纹路,简单的线条却勾勒出大海般的深邃和沉寂。

Turin向他行了礼,Thingol抬手示意两个侍卫退下,微笑着拍了拍人类的左肩:“你终于到了,我的养子。”

Melian和以往一样保持着Maia的优雅和高贵,她的黑发缠绕着软银、白丝绸带、和泛着光泽的小颗珍珠,编成一条样式简单的发辫,从肩头垂到脚踝,衬得皮肤像夜幕中的繁星一般白皙、散发着淡淡的柔光。随着王后的走动,暖黄色的丝制长裙在灯光下溅起祖母绿的涟漪。

Melian与国王并肩站着,看向Turin的眉眼间带着笑意,莞尔道:“欢迎回来,Morwen之子Turin。”

“恕我冒昧,王后殿下,”Nolen躬身,向前一步,“但是我们在路上遭到了半兽人的袭击。”

“Elôth受了重伤,Areár带他去治疗了。”Flumë补充。

精灵们明显察觉到他们的王后脸色微变,与国王对视一眼,气氛似乎有一瞬间凝结了。

“环带,”Melian盯着Nolen,“半兽人穿过了环带?”

“恐怕是的,他们确实在境内。”

“半兽人这种肮脏的生物是不足以通过环带的,但是如果有比我们更加强大的人类、精灵,甚至是堕神,比如Morgoth,”Thingol思索着,停顿了一下,“环带是有可能被突破。”

Melian似乎要说什么,Thingol回答了她的问题:“是的,甚至你感觉不到有生物穿过它。”

“来吧,”王后温柔地说,“坐下来,详细地说说你们遇袭的事情。”她走向王座旁侧一排椅子。

……

眼见窗外暮色渐渐涌上来,Nolen带着两兄弟退下了。Thingol、Melian与Turin再寒暄了几句便回去书房,一个精灵领着Turin回到他原本的房间。

……

同一片夜色下,Beleg从森林里跑了出来,拍去肩上的尘灰,神情严肃地进了屋。

“真奇怪,”精灵把一短截插进头发的树枝抽出来,喃喃道,“半兽人和座狼单个出现,这可不常见。”

今天下午,Beleg从昏迷中恢复以后,决定去森林里放松自己,去感受,和树木对话。我只是最近精神太紧张了,他觉得。

几个小时后,窸窣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计划,精灵从地上弹起来。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他看到几丈之外两个半兽人偷摸地走着,其中一个骑着一只座狼——即使如此他们还是笨拙地发出了不小的响声——一个似乎在地上寻找着什么,另一个在一张粗糙的纸上画着。

Beleg审视了周围,没有其他半兽人。他自己没有带任何武器,除了一把不长的匕首。这是出于基本安全考虑,Beleg并不认为他能单单借这个打过那三个邪恶的生物。

无论如何,他还是立刻停下了休闲之旅,转身向家跑去——精灵的步伐轻盈,并没有引起两个半兽人的注意或疑心,于是他安全地回来了,只不过看上去风尘仆仆。

夜半,Beleg辗转反侧,联想到近来种种异象,他始终感觉有人从中作祟。

……

Turin重新整理了房间,在疲惫了一天以后,他终于可以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休息了。

灯灭了。

门外,一道黑影渐近,在Turin房门前停顿了几秒,又如烟雾一般向走廊尽头散去。

世界正在发生变化,以一种极其隐秘的形式。

*Niphredil是传说Lúthien出生时绽放的白色花朵,后来在Lothlórien中也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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