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如你所愿

约瑟夫把药物摆在床头柜上。

　　在这之前，杰克还悄悄告诉伊索一个“惊天秘密”——约瑟夫的致命弱点。他用极小却听得见的声音告诉他：“要是约瑟夫对你做什么的时候你轻轻掐他的一部，切记不要用力。”

　　为了两人的情感增加，杰克起身让开椅子从眼神里透露出“请”字，还行了一个标准的英国绅士礼。

　　“那我先告辞了。”

　　约瑟夫简单道谢：“感激不尽先生的帮忙。”

　　目送杰克出去后，他的视线才转移到伊索脸上。

　　他与他四目相对。

　　僵局中，伊索这种社恐人士说话不说话倒是无所谓，尴尬才是透心凉。他想说点什么打破僵局，却又说不出话来，说话这个任务就交给对方吧。不过他倒也知道，约瑟夫下一句是“好点了吗？””感觉怎么样？”“带你出去转转？”

　　约瑟夫动了动唇，话到嘴边又强行咽下去。

　　过了一会儿，伊索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不容易从内心抛出一句话：“先生还是再帮我了。”

　　他习惯性的笑了笑：“怎么了？”

　　伊索避开视线落在墙上的古画中。

　　“没什么。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的。”

　　闻言，约瑟夫噗嗤一笑，露出那个两颗狼牙，嗓音轻柔却透出一股恨死杰克的劲：“杰克对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你一向不会撒谎的。杰克那玩意说的你别信，假的。”

　　伊索点点头，自欺欺人的“嗯”了一声。

　　望对方愣得出神，约瑟夫不给机会，干脆利落的向前倾握住对方的双肩。这么惊人的举动，伊索也措不及防的对上他的眼睛。

　　这深不见底的瞳仁中融着一束浅浅的温柔，就连伊索凭常反应的避开视线都消散了。

　　下一秒，先生说话的语气犹如窗外的黄玫瑰花：“伊索，你现在可以不用知道太多答案，得把我们的事处理完，我一一告诉你。”

　　闻言，伊索心里荡起了一阵波澜，眼底泛有浅浅泪花，沉呤一句：“为什么是‘我们’？……”

　　第二天。

　　吃过赛琳娜送来的早餐，约瑟夫领着伊索去了花园，虽然他并不太情愿，但是面对先生突然的小孩子气他奈何得了？

　　经过女仆的好一番打扫，交加着天气的温和，花园变回原来的模样。

　　两人的距离疏远，主要是伊索放不开杰克那些话，想在行为、距离上与先生渐渐撇关系。另一种念头又将这个想法扑灭下去：约瑟夫有时候会去无缘无故救他、帮他……

　　早在之前，约瑟夫想过如果囚禁或是老是挨近社恐人士伊索的话，那么这只兔子不仅会反感，还可能会逃跑。

　　想得到他。

　　计划是。

　　一步一步来。

　　伊索今天没带面罩，他说喜欢穿过植物的风吹在脸上。

　　他总是独自坐在喷池边，低着头时不时偷偷抬头看先生两眼。

　　约瑟夫什么时候来到他面前他都不知道。

　　先生单膝跪在伊索面前，将一朵妖艳的玫瑰花递在他手中，还替他将耳前的碎发别在耳后，蔚蓝的瞳仁差点滴出水来，眼底泛起令人信人的温和之色。

　　“在想什么？”他一边观察伊索的情绪一边问。

　　伊索摸着那削去刺的花柄：“没什么。”

　　这花是刚摘的。

　　他好像不怎么……高兴。

　　约瑟夫，想用手去触摸伊索皙白的脸，手还没碰到伊索条件反射的别过头去。犹豫一会儿，先生讪讪的收回手。

　　先生猜测：“你这次住在这里不习惯？如果是这样，我马上安排把车送你回去，行吗？”

　　“不是，早习惯了。”

　　“那你是没有安全感……？”

　　“不是，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约瑟夫无奈的摇头笑了笑，那两颗最显眼的狼牙收进伊索眼底，此时他在想要是被咬上一口该有多疼！

　　他笑容收敛了几分，双眉也微微皱起：“伊索，我答应过你的，我们的事我会负责，不过光靠我一个人可不行，我想，在不受伤的情况下你也得帮忙。”

　　闻言，伊索下意识的扭过头来，面对生气中很有种说不出的心酸，他好不容易从心中吐出一句话：“那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负责。”

　　他垂下眸看着他，对方瞳仁再度清澈如浅海，透明而干净。

　　四目相对。

　　从伊索这个角度，这种距离算近了。约瑟夫英挺的鼻梁下一双薄厚适宜的双唇抿成平直的线条，显得坚毅而笃定，又不失温和之色。他的睫毛长而上翘，银白色的长卷发反映早晨的阳光。

　　一切一切的美都收进伊索的眼里。

　　——这朵法兰西玫瑰在看他。

　　约瑟夫微翘的唇边浮着一抹说不出的笑意，上扬的唇角和带着笑意的眼角协调一致：“因为你是我的，我自然要负责，即使你否认，你照样也是我的。”

　　“约瑟夫！”伊索提高声音警告对方，心跳也跟着加快，要知道他是第一次这么叫对方名字，“你怎么这样啊难道你想要什么东西或什么人就是你的啊平时你很聪明优雅的现在居然给我说这种话无语死了！”

　　“……”说了这么多大气也不喘喘，厉害。

　　他吸了两口气才下意识的反应过来：“啊不对……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约瑟夫笑着摇了摇头：“不多说出你的真实想法就好，我磨合一下。”

　　“你有这种反应也是应该的，毕竟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他打量着伊索手中的玫瑰，说到这里时，他的脑海里呈现出米切尔对伊索表白的清晰画面，“你当然会受不了。既然你不喜欢那种话，以后我会对你少说的，你习惯就好了，不强迫你。”

　　“谢谢！喜欢先生的人也很多吧，毕竟先生这么优秀，”伊索想到那些女仆对先生的痴迷，顿了顿，“绅士一定得喜欢淑女吧……”

　　听到这，约瑟夫不由得歪头笑笑：“喜欢不喜欢得看对方表现。绅士……也可以送先生玫瑰花的，就像卡尔先生您这朵一样。”明显他为他铺了一条路，同时，他还把“卡尔先生”这几个字咬的特别重，似乎在强调什么。

　　“……”

　　“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喜欢女孩的，就像如你所愿。”

　　先生，托起伊索的手吻了一下。

　　此时，周围充满阳光般的黄玫瑰都黯淡无光，世界只有他们在发光。风吹过带走双方近期的苦恼去追海平线。

　　伊索愣了愣，先是惊讶到羞愧，然后是控制不住的红从脸蔓延到耳根，好像下一秒手中的黄玫瑰都要被染红似的。

　　大钟敲了几下，两人同时向大钟的方向望过去。直到终身结束，先生才肯放开一手的手，起身向对方行了标准的法国绅士礼，一脸轻描淡写的说：“会议时间到了，我先告辞了。”

　　“好……”他才如梦初醒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