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

夜归好了，你既然都明白了，就可以自己开始接案子了

雾幺我就是个普通人

雾幺这么相信我，不怕我搞砸么？

夜归我见过你，在下面……

阴冷的视线在雾小小身上若有若无地扫过

像是在无声的暗示什么……

她死死地盯着夜归，脸颊缓缓扯出一个冷冽笑容：

雾幺呵

雾幺不会搞砸的

夜归嗯，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毕竟，那个地方，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的……

夜归我该走了

夜归那么，祝你活着。

雾幺切

雾小小祝福的话不会说就别说，不出意外，你死了，我跟姐姐都死不了……

在雾小小不满地低声嘟囔着的同时，突然从沈塬的骨灰中传来了手机来电的铃声：

电话来电滋滋…滋滋……滋滋……

电话来电翻翻翻花绳，绕上手指打好结

电话来电拉住线，勾出形，翻的花样真逗人

电话来电你翻一个大鸡爪，我翻面条一根根

电话来电你翻一张大渔网，我翻一个洗澡盆

电话来电你翻飞机降落伞，我翻剪刀和花瓶

电话来电翻呀翻，翻翻绳，赛赛我们的巧手儿

电话来电滋滋……滋滋……滋

属于幼童独特的嗓音，在空旷地屋里来回传荡，诡异刺耳地声音不停地钻进耳朵，这种感觉像是……

有一个小男孩儿坐在你面前，对着你唱!

唱童谣

不等第二遍循环播放的铃声，雾幺直接把手伸到了骨灰里，摸出了一部，浑身漆黑，按键式的诺基亚……

雾小小姐姐，脏……

雾小小咦?

雾小小这是诺基亚吗？姐姐

雾幺嗯。

雾小小姥姥都换智能手机了，

雾小小叫什么……

雾小小华为Nova9!

雾幺……

雾幺嘴角不可察觉地撇了撇，淡然道：

雾幺我们现在是孤儿，没人能挣钱，买不起智能手机

雾幺而且，这手机是阴间给的，可能他们下面都比较……简朴

雾小小哦哦，好吧，姐姐，那我长大会给你挣钱的卖手机的!

雾小小智能的!

雾幺有心了

雾幺不过大可不必

在跟雾小小闲扯淡这会儿，手机早就接通了

只不过，里面一直传出断断续续女人的哭声

还没有人说话……

眼见在聊下去，雾小小估计都得把她墓地都给买了

便皱着眉头，对着手机听筒低声吼道：

雾幺哭完没?!

雾幺再哭老子就下班了!

雾幺就没人管你们家的破事儿了!

她吼完后，电话里女人断断续续地哭声消失了

砰——

像是有人从床上摔下来的声音

紧接着电话里就传来了一个声音沙哑的女人声音：

张惠雪有人……有人……

张惠雪真的有人!

雾幺对，有人

雾幺你有什么事?

听到回复的女人，努力平复情绪，才堪堪压住断断续续地哭声

抽噎地说道：

张惠雪孩子……我的孩子死了……

张惠雪我报了警，可他们说，我儿子的死是意外

张惠雪说，是他自己在下雨天跑到院子里玩儿，不小心被电线杆砸到，砸死的!

张惠雪可是，可是下雨那天，明明我跟小圆在一起，我们在一起看电视!

张惠雪而且，圆圆的尸体被人抬进来的时候，我看见得圆圆，肚子被人割开了，肠子都没有，全身都是血……

张惠雪心脏的位置空洞洞的，双眼也是，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啊!

张惠雪我跟他们讲，告诉他们，可他们都觉得我疯了

张惠雪觉得我是因为接受不了圆圆去世的打击，疯了!

张惠雪没有人相信我，连我老公都不相信我，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啊!

张惠雪圆圆，我的圆圆……

电话里女人从间歇地抽噎声变成了潸然泪下……

听着从电话中溢出来的哭声，雾幺低眉看着雾小小，低声道：

雾幺我相信你

雾幺我知道你没有疯

雾幺你看到的是真的

雾幺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地址吗？

雾幺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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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桉树本章完

午桉树下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