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人心

转眼之间三个月便过去了，姐姐的肚子也大了起来，瑛贤妃她们二人也没有什么大动作。

母亲向我来信，说她已为宓儿寻了一户好人家，那户人家有着几亩良田，家里也有些积蓄，日子也算好过。而且母亲还看在宓儿伺候我这么多年，也给宓儿添了些嫁妆。

我听到这些消息，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只是宓儿也为人妻了，我也深居宫闱。

我们二人，大概这辈子都没法再见一面了。

——

日子过的飞快，姐姐腹中的孩子也呱呱落地，我也去庆姐姐弄璋之喜。

这孩子是早产，生下来体质比其他孩子稍许的弱了些。

但也还好，皇帝对孩子重视，孩子也长得白白胖胖的。

皇帝念姐姐生育有功，便让姐姐自己为孩子取名。姐姐自幼便喜欢看书，便为这孩子择了二字，叫望墨。

我每日都去关雎宫里瞧姐姐和望墨，不是给姐姐带点补品就是带点新奇的小玩意去给姐姐解闷。

几日来了兴致便给望墨绣了几件小褂子，只是姐姐忍着笑说我这褂子绣的针脚参差不齐。

我靠在姐姐身边，思绪飘回姐姐写信给母亲的那日。

我恨姐姐让我进宫，但我又理解她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中的艰难。

我理解她，但我又不理解她。

我不埋怨她，但又埋怨她。

——

我坐在殿中，让宫人把那日在瑶倾宫中遇到的宫女给我叫过来。

领过来的时候我正门阖着眼靠着榻上的软垫。

我缓缓睁眼，那宫女着实长的美艳。

我起身走下卧榻，两指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并无多言语。

少顷，我缓缓开口，问她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毕恭毕敬地道，“回娘娘，奴婢贱名芳菲。”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

我的声音在殿中回荡，又懒洋洋地重新靠在软垫上。

我吩咐侍奉的宫人全部出去，只留下芳菲一人。

“你应该知道，本宫把你从瑛贤妃的眼皮子底下叫来，不止是问问你的名字这么简单吧。”

“奴婢愚钝，不知娘娘唤奴婢来是为了何事。”

我满意地勾起唇角，一旁的矮桌上摆着用玛瑙碗装着的葡萄。

我捏起一颗葡萄，紫得晃眼的葡萄和我指甲上新染的丹蔻在阳光下微微晃动。手腕处带着的羊脂白玉套镯也因摇动而哐哐作响。

我问芳菲，“你是个聪明人，我很喜欢。本宫的言下之意弦外之音，就是你愿不愿意效忠本宫，为本宫做事。”

“奴婢，就斗胆接受娘娘的好意了。”

我从边上的小匣子里，随手抓了几粒金花生给芳菲，“若是你能真心实意地侍奉本宫，那本宫也必定不会亏待你；但若是你背叛本宫、出卖本宫，那本宫也不会饶过你。”

芳菲接过金花生，“奴婢定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力。”

我满意地笑起来，“乖孩子。”

“现在，本宫令你为一等宫女，伺候本宫的起居。”

“另外，本宫还需你的帮助来办成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