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处视觉】——【时希】
夜里的光在黑暗里如此明显。
时希面无表情地揉捏着怀表,似乎要把那绚丽复古的漆给搓下来。
她在这段时空循环里面待的已经够久了。
或许是出于好奇,或许是出于对他的不信任,时希再一次踏入属于时间的禁忌之地。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的运气如此令人琢磨不透,她居然被强劲的魔力直接拖入这段不完整的破碎时空中。
“叮——”
声音似乎是从怀表里面发出来的。
但很可惜,从一开始到现在,她的怀表就没有打开过一次。
时希不禁陷入沉思,她或许应该尽快找办法脱离这个凌乱且杂碎的时空。
可惜,当她使用法术的时候,才恍然发现一个令她难以置信的事实。
她的魔法被她封印在怀表里面了。
……
很好,这下子只能实打实扎地另寻办法。
但很可惜,周边一片漆黑,唯有时希本人亮的跟星星一样,扎眼的光从头到尾只有她自己。
时希左手托住下颚,微微蹙眉。
虽然说她知道这是死循,但是如今的死循就像沉寂的夜里的那一幕幕不停地回映一映,什么都看不见。
大意了。
这是她昏迷之前唯一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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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灰同频视角】
“或许,你更应该从更稳重的方面出手。”
淡紫的长袍缓缓划过地面上显摆着的八卦阵图,一双玉足如蜻蜓点水般着落。
长袍的女主人托起冒着白雾的烟斗,带有三分的漫不经心:“黎灰,你得认清楚,这可是事实。”
“一旦出错,后果不可想。”她缓缓吐着轻雾,嘴角勾出一抹笑,眼里却流露着极为复杂的情感。
城堡的主人家揉搓着手杖,双眼紧紧盯着天窗之外,并没有做过多的回应。
毒夕绯见状,倒也不觉得有些什么。
“行了,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你罢了,爱听不听。不过答应你的嘛,我肯定会做到,放心吧。”
还是快点走吧,黎灰身上黑沉沉的气息快要把她给压垮了。
黎灰仍然没有反应,但城堡的大门已经轰隆打开,一切已不尽在言语中。
看着毒夕绯离去弥留下的紫雾,王座上的那个人终于是有了动作。
他站起身来,站在八卦阵图前,脸色有些凝重。
“怎么……会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他有些讽刺地闭上双眼:“果然,我还是你信不过的人吗?”
黎灰似无奈般叹了口气,但手上的手杖却抖动地越发的剧烈,似乎要将地面戳出一个窟窿为止。
他微微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深邃的眼眸毫无波澜地盯着因晃荡而滚动的酒顺滑地飘移至空中,任它波澜起伏,再看融入本体时那下沉的气泡点点破碎,他一时觉得有些好笑。
这像什么呢?
像是捧杀,也像给予了希望后再拖入深渊的一幕。
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有什么比玩弄他人更能令人痛快的事情吗?
哦……好像还真有。
他冷哼一声,微微重下眼眸,仔细端详着酒杯上倒映出的那俊朗的容貌还有那双令人发指的双眸。
也对,毕竟……
王座上的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收起了周身锐利的锋芒,唇角微微上提,勾出淡谈的笑意。
片刻后,剧烈抖动的手杖猛地停止住,似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一般,安静如初。
很快,整座城堡迅速被浓浓的黑雾笼罩在其中。
棋下的够多了。
是时候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