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月光渐渐褪去,日出东边。
“咯吱”
房门被推开,朱砂从睡梦中惊醒,眼神朦胧有些看不清来人。
朱砂是大夫来当值了吗?
那人没应声脚步轻缓走到她跟前,一双墨色靴映入眼帘。
朱砂愣了愣,抬头看
朱砂角公子?
来人正是宫尚角,阴沉着脸,冷着眼,好像欠他钱似的。
宫尚角自上而下扫视她,目光在衣袍上停留许久。
宫尚角远徵弟弟的衣裳,你倒是穿着合适
嗯?她身上穿的衣裳是宫远徵的?恍然间回过神来,她还在纳闷医馆怎么会有衣裳,想来是宫远徵备着的,许是怕药渍染了衣裳有的换。
朱砂我,并不知道这是徵公子的
宫尚角轻哼一声,不再与她说话,直径往药柜去。
他慢慢悠悠的拉开抽屉一个一个找,他应该不常来此,不然怎么会不熟悉草药的位置。
相比于宫远徵的冷漠,宫尚角是至内而外的散发着冰冷无情的气息,还好要她去攻略的人不是他,这种脾性的人,太难相处。
朱砂那我就不打扰角公子了
她起身往外走,宫远徵恰好从外头来,手里还搭着一件藕粉色衣裳。
四目相对,她微微欠身,有些尴尬
朱砂徵公子
宫远徵话在嘴边,侧头便瞧见宫尚角,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宫远徵哥哥……
宫尚角眸光淡然
宫尚角上回你给的金疮药放哪里了?我没找到
哦,原来他是来找金疮药的
宫远徵我给你找
宫远徵不敢回应朱砂,快步就去将衣裳放下走到药柜前拉出抽屉拿出小小的纯玉药瓶
宫远徵给
宫尚角接过药瓶慢慢悠悠往外面走,到了门口又侧身来看着二人
宫尚角愣着干什么?该做什么要我教?
宫远徵是,哥哥
宫远徵做贼心虚一般,目送宫尚角离开。
朱砂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宫尚角一眼就看出来她身上穿的是宫远徵的衣裳,若是现在出去被医馆里的人看到,他们和宫远徵相处多年,一定也会看出来。
她倒是不介意,但是要和内敛又有点淡漠的宫远徵拉近关系,不能让两个人自己闹误会或者是笑话给别人看到。
朱砂嗯……徵公子准备的衣裳是给我点吗?
宫远徵是
他倒是没否认
朱砂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角公子会来,让他误会你了,我这就把衣裳换上
她小心翼翼的拿上那件藕粉衣裳往里屋去,三下五除二的换上,手里拿着宫远徵的衣裳
朱砂原是我穿了应该清洗干净再还给徵公子的,只是……不是不方便,只能麻烦你自己清洗了
她将衣裳放在桌上
朱砂我就先走了
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她却逃也似的跑了,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紧张了。
她一走,宫远徵渐渐平复了心绪,想着将衣裳收拾好便做自己的活
拿起衣裳,掌中触碰到一团徐徐散去的温热,他胸口蓦然一紧,毫无缘由的狂跳的几下,脑子里闪过朱砂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