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镜花水月与小傻子

“等等，不要消失啊——”

餐具掉落，发出清脆响声。

文茜徒劳无力的伸手挽留，泪水一滴滴落下，破碎成花。

一切的一切，就如同镜花水月，涣散消失。

文茜跌落在地，注视着一切变回原来的样子。

“原来都是假的啊……”

“那个人骗了我……”

文茜慢慢起身，收回一切狼狈不堪，面无表情的回了房间。

落了锁，她失力般贴着门，滑坐在地。

如果，重来一次还会为了虚无缥缈的梦将她舍弃吗？

文茜沙哑的嗓音响起，“会……”

似乎回答别人，又似乎在回答自己。

文茜很清楚，无论问自己的内心多少次，她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玻璃窗外，漂浮在半空中的软软，静静地注视着悲伤中的文茜。

软软的耳边浮现了离开前店长姐姐的话。

“所以，你还是做出同样的选择吗？软软。”

“是的，店长姐姐。”

软软是偷偷跑出来的。趁着辛灵和反派曼多拉对峙，无暇顾及其他时，和1033打配合成功出逃。

“1033，软软真的不可以换个主人吗？她真的好凶呜。”软软难过地低头，小手充满纠结地蹂躏着白色裙摆。

“软软，别的反派比文茜还要凶，还要恶劣。之所以选了文茜作为你的主人，也是因为，她和别的反派比，能更弱一点。”1033耐心地解答，“现在，软软还要换主人吗？”

“那还是不用了，凑、凑合吧。”软软揉了揉自己肉肉的小脸，捏紧小拳头，慷慨赴死般冲进文茜的房间。

1033轻笑出声，这怂唧唧的软软啊，真可爱……

软软漂浮在文茜的身前，看着她抱膝而坐，低垂着头，再无嚣张跋扈的样子。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软糯糯地询问，“……主人，你在伤心吗？”

这样温暖又娇软的声音是……

黏人精？！

文茜猛然抬头，那小小的身影映入眼帘。

真的是黏人精！

她下意识伸手抓住眼前的软软，紧紧地抱在怀里。

这样的怀抱闷热又窒息，紧紧地，如同宣泄着少女的不安。

“既然你傻傻地回来了，那便还是我文茜的娃娃！”那样刁蛮又霸道的发言，与之相配的却是沙哑破碎的嗓音和快要哭泣的倔强表情。

被迫整个身子埋胸的软软：“……”

“好的，主人。”细弱的、含糊不清的娇弱声音从小姑娘怀里飘了出来。

“1033，软软要窒息了，好热好闷，救、救……”软软的小手胡乱挣扎着，推拒着文茜又大又饱满的柔软。可是她的力气，太微弱了，挣扎到最后，稀薄的氧气不够，活生生给热晕了。

“软软！”1033被吓了一跳，想现身，奈何被天道规则压制，动弹不得。

安静了好一会儿的文茜终于整理好了情绪，将怀里的娃娃提溜出来。

娇小的娃娃无力地低垂着头，一副好像睡着了的模样。此时此刻的文茜也预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嗯？黏人精？你怎么了？怎么不动？软软？你别出事啊！”文茜小心翼翼地将软软轻轻抱在怀里，慌张又害怕的情绪席卷了她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