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羽沾了水汽,眼中也被捂起一汪潋滟春水。
温棠靠着浴桶的边缘,微微阖眼。
明明……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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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偌大的殿内只有少年迟疑滞缓的声音。
也正是这一声激起了温棠的火气。
“你乱认什么师父!?我姐姐才认不得你!”
年岁尚小的少女不由分说的挡在任如意的前面,眉间自成浅薄怒意。
“阿棠。”
任如意不满皱眉。
“不得无礼。”
“姐姐……”
委屈的嘟囔一声,温棠只好可怜兮兮的撤到任如意的一边,然后自以为很隐蔽的抬眼,恶狠狠的瞪眼李同光。
谁曾料想,华服少年一直在注视着她,眼中沉郁的光像是要撕碎她。
温棠被吓了个趔趄,她迅速别过头。
“是我啊,师父,我是鹫儿啊?”
“啊,我现在是长庆侯了,圣上还赐了国姓给我!”
“师父!鹫儿现在再也不是没有姓的孩子了!”
李同光确实很急切,甚至上前两步,幸亏被宁远舟拦住了。
不然他若真的靠近了任如意,温棠便会率先踹上去,成了两国罪人。
猛然间,少年突然问。
“你不是我师父?”
“不是。”
任如意表情惶惶,诚然是一名受到惊吓的贵女。
得到答案,李同光变了神色,又是那个倨傲冷清的长庆侯。
“对不住,本侯失态了。”
“看来这合县果然风水不好,不单害得礼王殿下病重,连累本候也出了个大丑。”
“还请郡主恕罪。”
一点儿诚意也没有,鞠躬算什么,惹了师父合该跪下。
温棠诽谤。
“对对对,旅途劳累,在所难免。”
杜长史在官场混迹了诸多年,反应过来主动接说。
“引进使既然抱恙,不如先行返回休息?”
“待来日我家殿下康复,再两相厮见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
唇角半勾。临走时,李同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温棠。
少女纤细的腰身被腰封牢牢锁住,一展无余。
鸦发乌泱泱的卧在单薄脊背,垂下精致的流苏后压。
温棠正和身边的少年咬耳朵,聊着悄悄话,聊得开心了还会翘唇笑笑,桃花眼眸中碎碎星光跳跃。
她丝毫没注意到旁人瞧她肆无忌惮的眼神,是与她聊天的少年跨步将她挡在身后。
被发觉的李同光丝毫不觉尴尬,而是冲着元禄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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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去查叫湖阳郡主姐姐的那名女子,要快。”
“明早,我要看见与她有关的所有案卷。”
朱殷应下,但又觉得疑惑。
按道理,不该去查哪位湖阳郡主吗?
侯爷看见湖阳郡主的激动更多呀……?
“我自有打算。”
我就知道。
朱殷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他就知道,他家侯爷聪明绝顶,怎么可能去查无关紧要的人。
李同光闭眼沉思,袍袖下的手背青筋鼓起,是止不住的兴奋。
李同光差点抑制不住自己,想冲到温棠的面前。
他见到了……见到温棠了……
那个夜夜入他梦,把他的感情玩于鼓掌之中的女人
——温棠。
作者君再码!
作者君今日高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