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先为夭绍包扎伤口。
衣服黏在了伤口,宫远徵的本意是慢慢撕下来。
但夭绍却问他。
“只要包扎好了就可以回羽宫吗?”
她哭惨了,说话时还一抽一抽的,软糯甜腻的嗓音坚定。
“直接撕。”
闻言,宫远徵的动作一滞。
他的目光触及那张娇艳的芙蓉面,没有以往的厌憎与轻蔑。
声音轻成棉花。
“你受不住的。”
宫远徵不是轻视夭绍,而是她真的受不住。
虽然疼的只有一瞬间,但她受不住。
就连他也会疼的面目狰狞,更别说五小姐了。
可就在他愣神发呆的这几秒,夭绍的手已经握住沾血的布料,没有任何犹豫的撕开了。
“啊呜呜呜疼!”
是夭绍的哭声把宫远徵拉回来的。
看着少女手中的布料,再看看流满眼泪的脸颊。
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重话,只是蠕动双唇,低低道。
“笨死了。”
.
出角宫时有侍卫拦着,宫远徵看着横在自己面前的那双手,眸色微微低沉。
正好心情不好。
瞧,这不就有枕头送上来吗?
艳红的唇微微勾起,那名侍卫便被宫远徵踹在墙上,连着吐了好几口血。
宫远徵没有发话,同僚也不敢去扶他,生怕牵扯到了自己。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挡我的路。”
宫远徵抱紧怀里的姑娘,微微垂眼。
“等哥哥回来你们告诉他,宫夭绍是我带走的。”
说罢,便不顾身后那群人纠结的脸色走了。
角宫离羽宫的距离本就不算近,宫远徵走得很慢。
夭绍搂着他的脖子,他的周遭全是一股海棠香。
那日没有抱到的,今天他还是抱了。
思及至此,宫远徵便没来由的欢欣。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高兴可以离夭绍近一点。
就像今天,看见夭绍哭,他也难过,所以就想带她离开角宫。
太阳隐隐有西落的痕迹,但路程才刚刚过了一步。
耳边传来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宫远徵才知道,她睡着了。
宫远徵不觉笑了笑。
金黄的太阳铺在砖石上,照亮前地。他忽的豁然开朗,眼眸中尽是清亮。
他喜欢夭绍。
这个想法突如其来,可宫远徵只是想过一次便已然确定。
从他对夭绍的点点滴滴来看,那就是喜欢。
幼时二人打架,每次都是夭绍先动手,每次都是宫远徵挂的彩更多。
可他明明都能打过宫子羽。
还有上一次夭绍高热,虽是因他而起,但他却特地没有睡觉,一直在等。
情窦未开时,他那般对夭绍,夭绍会不会不喜欢他。
宫远徵有些后悔的想。
不知不觉到了羽宫,宫远徵轻车熟路的避开守卫去摘星别苑。
并非是他见不得人,而是羽宫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儿看他不爽,难保不会吵起来,甚至打起来。
宫远徵记得他上次来时,院子里还什么都没有,现如今却种了许多花。
有牡丹,有芍药…但最多的,还是海棠。
“宫远徵!你把我妹妹放下来!!!”
一转眼,便是手上满是污泥刚从屋子里出来的宫子羽。
宫远徵懒得与他争吵,只是淡淡的睨他一眼。
“净手。”
作者君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