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狐兮愿——2

一日晚。

李白再次无声无息地从窗外跳进来，看见妲己正坐在烛火摇曳的床边。

“今日不用侍寝？”

闻声，知道是他来了，抬眸看向他。妲己平时休息都不会让宫女进房，所以没有人会发现他们。

“嗯。带我走吗。”

“嗯。”

李白使用轻功带她出了皇宫。路上，趁着如水的月华，李白看了她一眼，无奈道

“穿成这般，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你是宫里的嫔妃吗。”

“嗯？怎么了？”妲己垂眸打量了一下自己，觉得并未有什么不妥。

一身华裳，头戴凤冠，眉间朱砂。哪是平常人家里小家碧玉的模样？李白颦眉，拎着她上了长安城内他常去的一家布庄。

“太白？好久不曾上我这儿来了呢。”布庄的老板娘王昭君见了来人，温婉地笑到。

“也是。这次帮这个人选套合适的衣裳罢。莫要太花哨显眼，小家碧玉便是。”他轻轻将身后的妲己推向前去。

“嗯，那请姑娘随我来。”

王昭君为她选了一套淡紫色的齐胸襦裙，外面是淡粉色的大袖衫，群上绣着不知名的花。为她换衣的仆人不小心撕破了她原来华裳上的结。

“对不住了姑娘，这位是布庄的新人宋依，毛手毛脚的……”

“无碍。”

换好后的她彻彻底底地把李白惊艳了一次。除了她裙上的彼岸花。

“为什么裙上会绣这种东西？多不吉利。”

“啊什么……？我觉得挺好看的。彼岸花是何物？又是长安城的有趣的东西？”她倒是一副饶有兴趣毫不在意的模样。

“那是生长在地狱的，黄泉路上的花。”

见拗不过她，李白便付了钱带她离开了布庄。

妲己从未见过市井里这般热闹的场景。有些东西，譬如冰糖葫芦，明明如此廉价，价格不如宫中食材的边角料的价格，却如此美味。还有那些平民，衣着简朴，却如此开心。街上卖艺耍杂的也有，甚是有趣。至少比那清冷的宫里好不少。

“慢点吃……别噎着……没人和你抢。好好的一个妃子怎么这么个吃相。”李白暼了暼正吃东西吃得尽兴的妲己，嫌弃道。

随后，李白还带她去了长安城的至高点，一幢房子的顶上。二人吹着捎着些凉意的晚风，坐在上面休歇息片刻。

李白叼着根路边随处拔的狗尾草，双手枕在脑后，抬眸凝视着漫天星辰。妲己吃饱喝足，早已是尽兴，也坐在他的身边俯瞰着灯火阑珊的长安城，如此美妙。

“李白李白，你经常来这里吗？”

“嗯。”

“李白李白，这里真美啊。”

“嗯。”

“李白李白，你果然没有骗我，外面比宫里好玩多了。”

“嗯。”

“李白李白，我能喝这个吗？”

“嗯……嗯？？？你在干嘛！？把酒还给我！！！你喝不得的！！！喂！！停下！！”

未等他反应过来，妲己早已抱起他的酒葫芦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下去。那酒顺着她的嘴角流向脖子和锁骨，彼时竟有些迷人。李白愣怔了片刻，就这样凝视着她。

“啊……真爽。”她径直用手擦了擦嘴边残留的酒，一副惬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