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救赎还是深渊

回龙宫的途中，路遇李白。

“太白！”龙太子喊到。

正在林中练剑的男子听闻声响，便上前招呼。

白发，素衣，惊为天人的容颜。

“重言？你为何在此地？”

韩信下马。

“说来话长。父皇下令屠青丘，原本以为三日便可解决，那群狐妖负隅顽抗，便用了五日。今日本是本太子的生辰，总觉得赶尽杀绝总是不吉利，便留了一个活口。”

他指了指官兵马背上被捆绑起来的妲己。

妲己被紧紧绑住，嘴上也被塞住。除了睁大眼睛仇恨地看着他们，再不争气地流眼泪，她别无选择。

“竟敢忤逆你父皇的命令？”李白笑到。

“无妨，回去交代便是。不过，她好像是青丘的公主。”

刚刚清人时发现还剩青丘的公主未见，发现妲己后，便知她便是了。

李白看了看那只狐狸。

“被灭族，着实可怜。放她一条生路吧。不过，你怎么跟你父皇交代？”

“重言自有办法。对了，太白可有空参加我的生辰宴？”

“你啊。今日有空，便随你去吧。”

……

妲己看着，听着，觉得可笑至极。

一个灭了她族的人，竟大发慈悲留她一人？不管出于心善，还是不吉利，或是其他原因，不过都是伪君子的说辞罢了。

从此一生除了仇恨，便再无其他感情。

回到龙宫。

“父皇。”韩信与龙王问好。

“吾儿归来，如何？”龙王问起屠青丘一事。

“无碍，青丘已亡。但儿臣念今日是儿臣生辰，不想再杀生，便留了一条小狐狸的活路，不知父皇可许？韩信抱拳，低头。

“哦？那是何人？”

韩信命人将妲己带上殿堂。妲己被迫跪下，落魄极了。

“青丘狐妖，果真极美。”龙王看了看妲己的脸。“吾儿可是喜欢？”

“儿臣不敢，青丘与我龙族世代为敌，儿臣怎会……”他顿了顿。

龙王闻言，便觉得一只狐狸而已，应该没有大碍。这小子会不会是喜欢上这个狐狸了？无妨，留在宫中当个舞姬也罢。

“吾准了。就把这狐妖留在宫中当个舞姬，供人玩乐罢。”

一旁沉默的李白突然开口道：“龙王，我看倒不必如此。生辰见血本是大忌，不如放生，为太子积德。”

龙王知道，李白是当今年轻有为的剑客，听说要是再努力修炼，方可成仙了。

“这……但是狐妖终是狐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把她送去水牢折磨几天，灭了她反抗龙族的执念，再放生，做个凡人便好。吾儿，你意下如何？”

“一切遵父皇旨意。”

李白心知这是龙王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便不再说什么。

众人都在准备太子的生辰宴。

妲己被官兵押到水牢，双手被拷上锁链，水牢里的水没过她的膝盖。她低下头，眼泪又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失去所有，她已经万念俱灰了。

弱者，果然只能在强者的“仁慈”下苟活。今日不杀她，今后死的，便是他们。

将来，她苏妲己，定将整个龙族拿来陪葬。她要复活她的族人，要报仇…

这样想着想着，竟含着泪睡着了。

……

夜晚。

龙宫内，龙太子生辰，热闹非凡，觥筹交错。他们请来了凡间最有名的舞姬貂蝉来献舞，最有名的乐师高渐离和她的妻子荆轲来奏乐……韩信是主角，没空陪着李白。李白也不喜热闹的场合，便独自一人出宫闲逛。

水牢里。

妲己醒了。是被痛醒的。

水底有东西，但因为水牢里暗无天日，她也看不清楚那是何物，只能清楚地感觉到有东西缠绕着自己的脚，随后传来钻心的疼痛。似乎有东西正在吸食她的血液。

不，不要……再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她竭尽全力抬脚，是一条蛇。她想施法，却发现怎么也施不出来。难道水牢里有什么克制法力的东西？

只能使用武功了。她在水牢里奋力挣扎，水里已经被鲜血染红，脚上有伤，疼得她止不住颤抖……但是水蛇越来越多，她快要招架不住了……

这就是所谓的救她吗。与其在这里受罪，等死，何不当时就杀了她？这就是所谓的大发慈悲？不过是给自己过意不去的良心一个说辞罢。

……

当她只剩一口气，全身无力的时候，只见一阵刀光剑影，白色的身影飞快闪过后，缠绕在身上的水蛇全部断成几节。而她，毫发无损。

“这点小东西都招架不住，还想着报仇？”

李白收起剑，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