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温言

断尾示忠仪式——正式开始了。

这种仪式力量源于上古，一旦开始便无法阻止。

李言野呼吸轻缓，猛然被风托临在空中。

在这猩红的天地中，没有任何事物，只有越来越猩红的天地让他觉得深闷，喘不过气。

“砰——”一声巨大的轰鸣，猩红颜色深度积满到底极限，这个天地炸裂了。

却并不是李言野想象的血肉模糊鲜血肆溅。

这世界炸裂后，迎来的竟是满天的玫瑰花瓣。

那千万的玫瑰花瓣中，上面的每一片都记载着阿温一点一滴的过往……

……

阿温原是九尾银狐中能力出众的佼佼者。

九尾狐族为上古神兽之一，阿温的骨子里便有种与生自来的高洁尊贵，像是银雪天地里的梅花，那淡淡的梅红，成了银雪天地里唯一的绝色。

因为能力出众，阿温便被派去天界效力。却没想到，竟是去天界做玉娘的小宠物。

原本应受封于她的将军职位被她在狐族的对手顶替了。

她无可奈何，如果她反抗与其，那遭罪的将是整个九尾狐族。虽然九尾狐妖势力强大，地位尊贵，但终究还是归仙界管辖。

她没有把握与仙界抗衡，就算她能活下去，她的族人不一定。

于是阿温忍声吞气，咽下一切屈辱。

本以为她就会这样浪费一生，却不料，玉爷见过她的模样后起了不轨之心。

玉娘知道后大发雷霆，斥痛阿温不是什么尊贵的九尾狐就是个狐狸精。

随后玉娘对外宣称，阿温勾引了玉爷，有违道德，将阿温贬下凡间，不准再回九尾狐族中。

族人曾想救阿温一把，但无奈仙界腐朽，族人却也没有办法对抗。

于是阿温在仙界，家族中都是遭尽唾弃白眼。

贬下凡间，她也再也没有过上安宁的日子，毁她名声还不够，还派人四处追杀她。

阿温功力高强，应付仙界官兵当然没问题。

可今日，一个白胡子的老者自称是仙王的人以一种强大的力量封印了她所有妖力，只能靠别人帮忙才能解除，且帮忙的人也得有足够强劲的实力，否则两人都会遭到反噬。

可是阿温早已无依无靠，没有援助之手，仙界官兵的追杀也从没停止，她在如此的困境之中，连丧两命。

仙界的污浊已经远超李言野的想象。

当阿温还在做玉娘宠物时，玉娘想看看九尾狐怎么重生的，便派人活生生扯掉了阿温的一根尾巴。

那是阿温第一次死，竟死得那样卑贱，毫无尊严。

……

“先生，玫瑰忆雨是不会撒谎的。”酒红的花雨中，那银雪格外亮眼，是阿温。

她身上没有任何气息，只是踏着烈空向李言野走来，在玫瑰忆雨中，貌似哪里都是她。

她的声音空灵清淡又诚恳。

“九尾狐第308代妇辈阿温抛弃曾经的一切，就跟随先生至死方休，如有任何背叛，请上古以死置惩。”

“您是否愿意缔结契约……”一串幽老的声音响起。

“愿意。”

事已至此，李言野也没有办法不答应。

声音戛然而止，阿温的三尾变为两尾。猛然，猩红的世界开始渐渐散退。

“请被效忠对象说出您的姓名。”

“李言野。”

……

“结印生效。”

“期限，永久。”

……

“请赐名于效忠者。”

“温言。”

李言话音未落，那个世界轰然坍塌，李言野如同做噩梦般惊醒。

他发现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