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17

彩衣镇附近水祟频频作乱，蓝曦臣特意派人来请魏无羡和江澄同往，颜卿还有蓝氏家规没抄完，于是和他们告辞，回去抄写家规。

从山林间的日光洒进窗户，直到明月高悬夜幕之上，颜卿才停下手里的活计，她满意的看着桌上厚厚一叠，姿势形态各异的小纸人，微微一笑，将一道精纯的灵力输入其间。

黄色符纸制成的小人，陡然变幻身形，成了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少女眉眼漠然，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身穿白衣，神态动作和她如出一辙。

颜卿“说话。”

颜卿轻声道，少女无声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颜卿叹了口气，指了指一旁的茶壶。

颜卿“去添点茶水！”

更深夜重，同院落的人都已歇息，现在添茶水就得她自己去烧水，以此来看看，这替身符幻化出的人是否可靠。

毕竟要抄家规，得识数，在蓝忘机面前装模作样，也得动脑子，别往那一坐，就被发现了。

少女闻言轻轻点头，然后拿起红泥茶壶，迈步出了房门。

颜卿另外拿起一张纸，写下‘不能言语’四个字，然后瞧着一叠纸人，复盘于它们这些零部件的制作问题。

一不小心就入了迷，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

……

“咚咚！”聂怀桑拿着一包花生，轻轻敲响魏无羡的房门。

魏无羡打开一条小缝，探出头来，看到来人之后，一把将他拉进去，只见清冷的月光下，白日里美似画中仙的飘逸姑娘，莹白如玉的脸上沾满灰尘，正抱着一捆柴火，往小厨房走。

这是……饿了吗？

魏无羡想到从山脚下顺手买回来的下酒零嘴，然后一个闪身，出了房门，来到狼狈的姑娘面前，接过她环抱着的一捆柴，笑嘻嘻道。

魏无羡“跟我走，魏哥哥带你吃香喝辣的。”

白衣姑娘微微愣怔，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一句话也不说，任由魏无羡拉着她往他房间走。

房间内此刻燃着一点点昏暗的烛光，江澄和聂怀桑已经坐在桌前，吃着花生米，饮起酒来，浓郁清冽的酒香飘散在空气中，勾得魏无羡酒虫作乱。

他将白衣姑娘带到桌前坐下，为她斟上半杯。

魏无羡“这天子笑可是姑苏特产，阿卿，你尝尝呗！”

江澄“颜卿，你还没睡啊？”

江澄自然而然地打招呼她吃东西，一个院落里住了这么久，两人已经熟悉得很，说话间也不像对外人那般疏离客气。

白衣姑娘不搭话，笑着点了点头。

魏无羡跨到她左手边坐下，提着酒壶给自己满上后，浅酌一口，说起对这酒的评价，神情陶醉向往，像是品着琼浆仙酿一般。

看白衣姑娘还是不碰杯中酒水，只笑而不语，魏无羡撅了噘嘴。

魏无羡“阿卿，真的好喝，我不骗你。”

白衣姑娘依旧不说话，抿嘴而笑，她摇摇头，如大家闺秀般笑不露齿，娴静腼腆。

聂怀桑“颜姑娘白日看起来，英姿飒爽，翩然出尘，怎么晚上就转了性子？”

聂怀桑凑近江澄，轻声道。

江澄桌子下的脚一横，踢了一脚魏无羡，朝他挤了挤眉，示意眼前的白衣姑娘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