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劳陛下费心了,只是借助几日还准备了个这么大的府邸。”杜缉熙环顾四周,眼中没有惊讶只是习以为常的瞧了几眼,对此满不在意。
宫里分配下来跟着的人没有说话,杜缉熙漫不经心的眼神闪过不易察觉的寒芒,她已然从这几处诡异的地方发现了事情的端倪。长安女帝说不放心她特意派人来照顾,照顾的人又何尝不是监视她的人?
仅仅只是让她来长安城做人质,令金庭城不敢轻举妄动?怕是没那么简单,杜缉熙心里嗤笑,她虽从金庭国被长安攻破后获利,但同时她的身份在新金庭也变得极其尴尬。
得到的和失去的一样多,充其量是成败相随,不算重大损失。但是,眼下新金庭城重建,明摆着就是抢地盘争权夺利的好时机。
长安城一张请帖就使得杜缉熙半是顺从半是被迫的,在这绝佳的好时机离开的金庭城。得到了一个名义上的金庭话事人,人却被囚在长安城里回不去。她不在杜家,杜家的势力就算要在金庭争权夺利肯定也难免掣肘。
长安女帝倒是高高兴兴一派和气,对方都是当女帝的人了,她会不知道这个时候对她,对她身后的家族有多重要吗?这么大一个府邸,布置的地方和人手都如此井然有序,不用猜都知道是早有预谋。
在长安住了几日,杜缉熙又收到了宫中的请帖,上头称呼她的尾款依旧是金庭郡主。杜缉熙心里不耐烦,但面上还是做好了表情管理,无波无澜好过一脸不耐厌恶。
“郡主大人,陛下说您只需要出席晚宴就好。”宫里派下来的人直接顶替了她贴身侍女的职位,她的一言一行都让杜缉熙厌恶至极。
杜缉熙看着请帖轻笑一声,眼睛里的笑意看起来十分真切,但心,却是冷得像能往外冒寒气的极冰。
长安城的女帝真是惹人厌烦,她这样没有缘由的半软禁自己在所谓的郡主府里,肯定别有预谋。她语调优雅缓慢的说:“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晚宴的时候我会按时去的。”
侍女看了杜缉熙一眼,她是宫里派来的没错,但名义上金庭郡主还是她的主子,她不能太不给人面子了。陛下能派她来看着这位金庭郡主,那肯定是对方还有让陛下用到的地方的,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不可以轻易得罪。
侍女离开房间脚步走远后,杜缉熙直接把精致的请帖丢到桌上,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阴毒和厌恶。通常请人到宴会都是让人从开宴前就到的,哪有请人前半段宴会过了,后半段才进场的?
不知道事情缘由的,还以为是她金庭郡主杜缉熙不给长安城的面子,一个亡国贵族还要给战胜国的女帝下马威,不自量力。
“这长安城的女帝…”杜缉熙咬牙切齿的说了前半句,后半句她按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从她意识到自己被强押在长安城里时,她心里就对长安城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