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辰醒来时,屋子里已经空了,
“靠…又被阴了”
他猛地起身,不顾身上的酸痛,气愤地抓起枕边的剑,随手将蓝景仪的枕头狠狠划成几瓣,羽毛飘然散落在空中
少年窝火地跑出房门,直走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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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溶溶仙气深,含光混俗似无心……”
“……拂潮云布色,穿浪日舒光”
提笔,落看墨水腻在洁白的宣纸上,
听学子弟前排端端正正地写着字,蓝启仁一边摸着胡子一边捧着书津津有味地念着,后排的不少子弟已经昏昏欲睡,神不在意。
金陵心烦意燥地放下笔,想扭头跟斜对面的景仪说话,却看见少年不同往常懒散,反而认认真真地凝视着纸面落笔
“这小子今天抽什么风…”听见金陵的嘟囔,思追不明所以地抬头朝身边看去,半晌无奈笑笑低头捧起书继续听课
看到最后一捺勾成,蓝景仪舒了一口气刚想抬头,就突然听见蓝启仁怒音道:“你来干什么?!”
他一抬头,还没反应过来,耳边一阵寒风凛过,就看见叶良辰拔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全场最佳。
“你!不得好死!”叶良辰低愤的声音响彻在学堂上,回神看少年身上未着校服,只细腰松散地绑着一件雪白的底衣,宽敞的领口和肆意飞扬的长发,可谓衣衫不整,加上少年初醒的朦胧和红晕,蓝景仪倒有些忘了自己已深入险境
一旁的思追眼底闪过震惊,全场轰动,令人不禁揣测
金陵还未反应过来,只看见众人目光聚焦少年身上,心里一阵不爽,狠狠一拍桌面气愤道:“喂!看什么看!多管闲事啊”
领教过金家小公子厉害的人都纷纷静音,但细细碎碎的议论依旧纷纷
蓝老先生顾不得雅正,气急从讲台上站起来直指叶良辰质问
“叶良辰!你想干什么?”
叶良辰闻言,看着蓝景仪的双眸道:“呵!我想干什么?倒是该先问问你这好弟子都干了什么!”宛若秋水的凤眼此刻直瞪着坐在地上的蓝景仪
座位上蓝景仪回神,嘴角露出不经意的一抹笑,左手手肘靠桌,掌心撑头,脑袋微倾,两眼亮堂堂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另一只手抬起,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冰凉的剑尖,只见少年慵懒挑眉道:“哦?那还请叶公子明说,我…干了什么?”
“你!明知故问,不知羞耻!”
叶良辰明知不可明说,气急败坏涨红了脸
“你你你们两个到底想要干什么!”蓝启仁不明真相,险些暴跳如雷,太不雅正了!都给我拖出去!
蓝景仪作罢起身,规规矩矩地朝蓝老先生作了一揖,道
“先生请息怒,弟子有错在先,昨夜不知检点开了玩笑,捉弄了叶公子”
往日傲娇霸道的姑苏嘴炮如今突然这样朝蓝老学生彬彬有礼地说话,在场弟子们都呆愣住了,蓝启仁也惊了一下,这孩子今天怕不是被夺舍了
叶良辰见便收剑入鞘,转身向蓝老先生作揖“在下唐突了。”
“罢了罢了!叶良辰,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蓝景仪!你再抄家规七千遍!此事作罢!云深不许再提”
“是。”蓝景仪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身直接握住叶良辰的手腕便往外走,
“喂…”叶良辰回头想要抽出手,却发现腕上的力气惊人地大,愣是将自己直接拉出学堂,拽入了云深不知处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