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

时希很快又遇到了黎灰。

在时间旅行转点的空间迁跃时，经验不足的时希意外碰见了时空乱流，在时间陨石的攻击下失足跌落另一个位面。

在她坠落的那一刻，她看见一道身影朝她飞来。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废弃位面，法力被限制，身边还躺着黎灰。

时希坐在不远处，看着黎灰躺在地上的样子，一时间一筹莫展。

时希｛我该怎么拖着他去找出口呢？｝

这时，躺在地上的黎灰动了。

他慢慢地爬起来，非常自然地略过坐在地上的时希，向着一个一人高的石头风度翩翩地行礼。

黎灰.时间之神，我们又见面了。

时希一时愕然，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人架着的眼镜不见了。

本来以为那是装饰用的呢，谁知道…

时希一边腹诽，一边起身走近，将对着石头行礼的黎灰扳过来。

时希我在这。

为了照顾半瞎的感受，时希特意凑近好让他看清自己，于是女孩白皙如玉的脸庞在男人眼前放大，近得他能看清女孩纤长的睫毛。

黎灰.（轻咳一声移开视线）抱歉，眼睛不太好。

时希岂止是不太好。

时希站在石头旁边，歪了歪头。

时希像吗？这也能弄错？

黎灰不太好意思说，石头的形状真的和时希的身形有些像…他明智地转移话题。

黎灰.这是哪里？我们该怎么回去？

时希另一个位面。

时希（看着天际）我们往前走吧，这种废弃位面不足以支撑我们使用法术，但我应该能感应到出口。

两人一起往前走。

当黎灰第五次被石头绊倒时，时希终于忍不住了，转身停在黎灰面前。

黎灰看着女孩，身上带着点灰。

黎灰.抱歉，没法用法术，看不清东西…

时希没让他说完，伸手拉上他的手。

时希（冷声）跟紧。

时希转身就走。

黎灰被她拉着往前好几步，才回过神反握上女孩的手。

小小的，软软的，那么冷的一个人，手居然那么暖，黎灰想。

他们掉落的地方离出口不远，但也不近。

时希你不是自然之力的大仙子吗？眼睛为什么会这样？

黎灰.我是暗物质中诞生的，眼睛喜暗不合理吗？

时希一想，好像挺有道理，便也不再多问。

两人一路牵着手走到了出口。

他们从时空漏洞中回到了仙境，分别的时候

黎灰.时希，下次时间旅行，我们一起吧。

时希点头答应。

时希可以，不过要把眼镜带上。

—————

她问起我的眼睛，我骗了她。——黎灰

这双眼睛在诞生之初也是明亮的，它能看见天穹的星光，看见吐露的芳蕊，看见鱼跃的涟漪。

“烧死他！烧死他！”熊熊大火中，是人类或畏惧或憎恶的眼神。

“他是恶魔！他带来了瘟疫！”

尖利的声音响起，一块石头砸向十字架上的男人。

男人的额头出现一抹红痕。

仙子强大的身体素质让男人可以经受更多伤害，如今却显得如此累赘。

红衣主教站在人群最前方，眼睛紧紧盯着受缚的男人，眼神狂热。

“烧死恶魔，神会赐福于我们的！”

人群又掀起一阵狂热的声浪。

“烧死他！烧死他！”

黎灰无趣地看着台下的人类，双手被绑，眼底依旧不起一丝波澜。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火对他造不成伤害，只要在火中消失，人类不会发现自己逃离，只是，又要换个位面了。

可他唯独没有想到，这个小位面竟然能够借到上层位面的力量。

火光燃起，法印成型，他被束缚在这个小位面，蕴含仙力的火焰疯狂灼烧着他的眼睛。

那是黎灰见过最烈的火，疯狂充斥着他的眼底。

等他再恢复神志，整个位面已经被失控的暗物质之力毁得差不多了。只有黎灰，眼眶淌血，踏着乱石走出。

遭遇反噬的黎灰沉睡了百年。

他的眼睛再也无法看清，而他也堕入了永恒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