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世上,有两件珍宝。一件是美人骨,而另一件便是琳琅血。
美人骨,世间罕见。有骨者,而未有皮;有皮者,而未有骨。
世人大多眼孔浅显,只见皮相,未见骨相。
琳琅血,天下唯有一人。人血多为鲜红,从未见过名为琳琅血。
世间传言,若能食得琳琅血,便能长生不老,权倾天下。
可他们不知,拥有琳琅血者,还可预知未来。
腊月除夕.西州.南辰王府.
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地面早已被覆盖了一层,那诺大的王府中竟无几个丫鬟在走动,只有几名小厮在装扮王府,为新年做准备。
在那白茫茫的雪地中,有一抹红色在此中移动,那是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伞下是一名穿着天空蓝裙的小姑娘和她的一名丫鬟。她的脸上与这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有的只剩不情愿和为难。
成喜这次东宫送的礼不小,姑娘待会儿见到内侍大人多少笑一笑。
类似如此的话丫鬟说了一路,可是却不见那姑娘脸上有任何变化。或许丫鬟已经没有办法了,她竟然牵起那姑娘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成喜求求你了。
听到此处,那名姑娘转头看向丫鬟,然后便用手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个笑脸的手势,接着勉强的笑了笑。
到了府内,丫鬟便准备把伞收起来,走在姑娘前面的是接待贵宾的小厮,他领着姑娘好似是见什么重要人物。
内侍当着他们的面清点完皇宫内的赠礼之后,对姑娘行了一礼。
内侍:愿姑娘,来年四季如意,尽早出师,入宫完婚。
话毕,内侍对着姑娘又行了一礼,可内侍却保持这个动作许久,却迟迟未等到前面的姑娘让他起来。
可姑娘旁边的丫鬟却耐不住性子了,扯了扯姑娘的衣袖,那姑娘好似才回过神来,对着他点了点头,示意免礼了。
可在这途中,那名姑娘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甚至还有些心不在焉,而且连嘴角都未动一下。丫鬟见状,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可正走到门口时,内侍却又开口,好似有些不放心的地方。
内侍:还请太子妃铭记自己的身份,不要太过于固执了。
说罢,内侍便不再多留,离去了。而漼时宜则自己撑起那把红伞,来到王府的后院。
可还未到后院,便听到了那余音绕梁的琴声。原来,此处还有一名女子,此女子穿着一身素白色衣裙,头上并未佩戴任何装饰物,只是普普通通的将头发束起,倒显得有些英气。这名女子地处于这诺大的王府中,穿着打扮尽显普通。
可这一身普通的装扮却依旧未掩盖住女子身上的贵气。她的手抚摸着琴弦,那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十指仿佛与那古琴融为一体,那婉转的琴声如溪水一般流进人们的内心,可越到后面却越发觉得有些伤感,那琴音尽显女子的悲思。低头,闭眼,仿佛在将自己的情感倾诉于世间。
一曲毕,她抬起头来,好似刚看见漼时宜一般,但却没有任何表率。
萧洵兮小师姐受完礼回来了呀。
而漼时宜只是点了点头,便开始用手比划了起来。原来,她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因为她自己是名哑女,无法开口说话。
漼时宜【手语】师妹,你不去看看你的吗?
萧洵兮看着漼时宜的比划,脸上露出来些许笑意,便又满不在乎看向远方答道。
萧洵兮送来的终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罢了,不重要啦。
漼时宜【手语】对啊,都是些身外之物罢了。话说,都已经两个月了,为何还没有捷报传来?
萧洵兮小师姐坐,我们要相信师傅,南辰王军从未有过败绩。
漼时宜笑着点了点头便坐在了萧洵兮的旁边,用手托起了下巴,看着那飘扬的雪景。
萧洵兮表面上看起来毫无波澜,可是内心却也感到害怕。
萧洵兮【心想】师傅,两个月了,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呀。
入夜,南辰王府屋顶。
萧洵兮望着屋顶,笑了笑,脚下便蓄力,用轻功登上了屋顶。三更半夜了,萧洵兮看着西州城灯火通明,景色繁华,不禁笑的更欢了。
可还没有多久,一道墨色身影也跃上了屋顶,朝着萧洵兮缓缓走去。
周生辰街忂洞达,闾阎且干。九市开场。货别隧分,人不得顾,车不得旋。阗城溢部,旁流百廛。这就是你眼前的西州。
萧洵兮两个月了,师傅终于舍得回来了呀。
周生辰我是来送捷报的。怎么,除夕夜就剩你一个人了?
萧洵兮小师姐早上刚见完东宫的人,下午又一直在帮忙装饰王府,自是累了,便让她早早睡下了。而丫鬟,我也让她们早些休息了。那些小厮,我将他们遣回家过年了,自然只剩下我一人了。怎么,师傅是不想见到我,还是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周生辰两个月不见,真是越发的调皮了。
听此,萧洵兮转头望向周生辰,站起来接过捷报。
萧洵兮南萧这么多年一直想攻打北陈却并未攻打,不仅仅是因为不希望百姓遭殃,还因为北陈有您。现在的西州如此的繁荣昌盛,都是因为师傅。
周生辰只是笑了笑,便与萧洵兮一同望向这大街。
周生辰来,师傅带你来看看这西州。
萧洵兮点了点头,一跃而下,走向了大街的路口。周生辰紧随其后,他们在这万家灯火之中缓缓走动下欣赏着街边生活与美景。萧洵兮和周生辰披着光霞融于在这烟火气息当中,好似一对靓丽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