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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星汉灿烂:一见知君即断肠

【提示】本篇半原著,半私设,本文对程少商不友好。

自此冯翊郡就开始了一场场血战,何家父子本以为制住雍王世子,只需稍加施压雍王定会放弃。不想人家压根不在乎这个儿子,哪怕何家父子把人绑在城头扬言砍头祭旗,雍王也不为所动。何将军毕竟久立沙场,又有五皇子郑华从旁协助,仗虽然打的辛苦,但还是可以支撑。

很快冯翊郡的事情就传到了朝中,首先发现异常的是凌不疑,他派去照顾裕昌的人手,已经数日不曾传信于他。最后一封信件是说何将军推迟婚宴。之后他便再未收到信件。他本欲遣人再去,谁知就收到裕昌命人带出的冯翊郡急报

崇德殿内,滴漏落了五下,已经是亥时了。文帝揉揉眉心,沉声道“冯翊郡军报,想必诸位都已经看过了,朕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太子拱手行礼道“父皇,雍王乃是最先追随父皇大业的老臣,儿臣觉得当以招安为首,以显父皇心怀仁德,未忘旧臣情义啊”

凌不疑三皇子等眉头一皱,二皇子反驳道“父皇,儿臣以为雍王父子其心可诛,当速速发兵平叛”

小越侯也出声,“万事到太子殿下手中,总是那么一团和气。可雍王既能做出辜恩负德行径,哪还讲什么君臣之义”

三皇子见文帝纠结,也表明意见,“父皇,雍王父子向向何将军的亲眷发难,意图胁迫何将军携手谋反,其心可诛。儿臣认为当立即发兵冯翊郡平叛,以做效尤”

“三殿下此言差矣”楼太傅一向不轻易出声,可眼见太子被人围攻,也只能出言解困,“雍王之悍勇绝不输戾帝,发兵平叛固然最优,可其中死伤也不计其数,还是怀柔安抚为最佳”

虞侯咳嗽一声,轻声道“楼太傅,这话太过。叛乱为重罪,当用重典,杀一儆百才是”

楼太傅还要再说,凌不疑拱手朝文帝,沉声道“陛下,何将军已重伤,如今冯翊郡全靠五殿下和何将军长子坚守”

他此话一出,还在争论不休的众人齐齐一静,文帝更是神色骤变,“什么”

凌不疑目光冷峻,“郡主所带霍氏旧部,突围而出送的急件”他从怀中掏出信件呈给文帝,文帝接过边看边听凌不疑徐徐道“臣打算今日面见陛下呈上,不想陛下先行传召。”他停了停,“五殿下固守城池,血战不退。请陛下允准臣出兵即刻驰援”

文帝拍了拍桌案,最后下定决心,“子晟,朕允你三万人马,但是务必要凯旋而回”

凌不疑行礼道“遵旨”

在场几人见文帝主意已定,也拱手道“在此恭祝凌将军凯旋”

凌不疑迅速离场,文帝则叫住楼太傅,询问“朕听说你家侄儿要定亲了”

楼太傅虽有几分疑惑,文帝为何突然问到这事,但还是如实禀报,“禀陛下,过几日就是定亲宴”

文帝思索一会,拧着眉,“哪家女娘来着”

“曲陵侯程始家的幺女,程四娘子”楼太傅温言答道

“哦,程四娘子”

凌不疑点齐人马,星夜出发,城门为他大开。才从楼家回来的程少商这次就看到众人避让,大军出发的景象。她掀开车帘见骑马而过的铠甲少年,眉目间光华倾城,尽管这夜色为他掩去一二,却依旧让人不忍移目。制服诱惑啊,程少商心中暗赞,这体型,配上这容貌,让人不喜欢都难。同坐一车的莲房,看着程少商痴痴的神情,道“这是十一郎”

程少商满脸疑惑的看着她,莲房继续解释,“凌将军,那时来咱们家寻东西的就是他的副将”

程少商这才恍然大悟,但她再看就想了起来,那时救她的也是他率队而来。只是那个时候剿匪结束,他在马上吩咐了副将几句话就离开了,她离得远所以没太看的清。

“十一郎啊”

“陛下的养子”

程少商看着凌不疑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凌不疑的出现,让冯翊郡的战事很快就结束了。何家虽然损兵折将,但大体的人还是全乎的。何将军重伤难愈,以至尽头,他安排好了后事,唤了何昭君到榻前,轻声道“昭君,阿父对不住你”

豆大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哭的何昭君双眼红肿,“阿父,没有对不起我”

何将军咳了数声,缓了好一会才道“那个畜牲毁你终身,他人虽被五殿下斩杀,可那些话都传了出去,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娘,今后怎么嫁人”他自嘲一笑,“阿父,阿父对不住你”说着,手握拳拼命的捶打床榻。

何大郎忙上前,握住何将军的手,“阿父,我养着昭君,她嫁不出去。有我呢,何家家大业大,委屈不了她”

何将军点点头,随即又摇头苦笑道“我怎忍她一辈子孤独终老”

“阿父,我不嫁人,也不要紧。你不要多想了”何昭君也擦干眼泪,急急宽慰道

可任凭何家人说破嘴皮子,何将军还是觉得自己害了何昭君一生。此时五皇子出声,“将军若是不弃,我愿照顾何娘子”

众人具是一惊,何将军却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撑着病躯,朝五皇子询问道“殿下,所言当真”

说完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五皇子上前握住何将军的手,徐徐道“将军若不弃嫌我母族不盛,本事也一般,不能为昭君挣得什么高位殊荣”他缓缓握紧何将军的手,郑重道“我愿娶昭君为妻,此生只她一人白首不离”

何将军越听越是满面红光,精神也越加亢奋。“殿下此言……”

“何将军”五皇子望住他灰白紧绷的脸庞,轻柔地道“将军放心,此言由十一兄长作证”

五皇子转头看向凌不疑朝他点点头,凌不疑会意,沉着有力的道“将军放心”

明明轻言细语,可对于何将军来说,却是莫大的安慰,他总算能放心的见自己新妇,他没有毁掉最宝贝的女儿。

五皇子慢慢的扶着何将军躺下,从腰上将一块玉佩递给何昭君,含笑道“仅此微物为聘,请昭君不要嫌弃”

何昭君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可看何将军双眼圆睁,死死盯着自己,她知道此刻唯有让何将军安心离去才是。于是接过玉佩,又搜寻了身上的物件,找出一个自己做的香袋,递给五皇子,“请殿下收下”

五皇子接下,挂在身上。又拉着何昭君跪下给何将军行礼,叩首声刚落。只听何大郎一声悲哭,“阿父”

何昭君等众人也齐齐哭喊,何将军已去。之后的丧礼上五皇子一直陪在何昭君身边,又帮忙处理丧礼事务,俨然真当自己是何昭君的未婚夫。何家人看在眼中,自然也记在心里。凌不疑却来去匆匆,裕昌自大战意外受伤,数日高热不退。他只能匆忙处理好雍王事务后,再来看她。幸好何家的事情有五皇子帮忙,不然他真就分身乏术了

“我想知道,郡主究竟怎么样了”凌不疑目光冰冷,在医士身上游曳。

医士低头,颤巍巍的道“将军,郡主她,她高热不退,恐怕,恐怕……”

凌不疑猛地站起来,厉声道“我不要听你的那些恐怕,我要实话和解决的办法”

医士浑身冒汗,只能勉强答道“郡主她是因伤口感染,所致高热。下官,下官……”在凌不疑的怒目下,医士最终只能说出解决办法,“将军,需将郡主伤口上的血肉割去,重新敷上伤药。可这样的话,……”

凌不疑这下明白了医士的迟疑,第一是要宽衣割肉,第二就是伤口一旦扩大,难免就要留下疤痕。谁来做这件事,谁来承担裕昌的怒火。他缓缓坐下,“但高热怎么办”

医士心上猛地一跳,手心全是冷汗,“可用冰水为……”

“没有用”凌不疑打断道“一点用处都没有”

医士头点地,额头上冷汗顺势滚落在地,低低的道“可用冷水浸浴”

凌不疑默默地看着医士,半晌才轻点桌案,幽幽道“下去吧”

医士心里打了个寒战,也庆幸逃过一劫。

凌不疑得了医士的话,就命人准备好东西,让七月退下,他缓缓道“今日的事,闭上你的嘴”

七月双手攥拳,抿着唇,好一会才道“奴婢是郡主的人”

凌不疑愣了一下,随即道“那你回头在告诉她”

七月抬头见凌不疑满目柔情的看着裕昌,指尖撩过她的凌乱的发丝。转头看向她时却冰冷异常,“出去”

七月无奈只好退下。

此时屋内再无旁人,凌不疑为裕昌解下衣物,让她趴在自己肩头,看着裕昌肩胛处寸许长的伤,心里又是一番怒火翻涌。他将刀在火上烤热,朝裕昌低语道“疼就咬我”

说着就用刀子刮去伤口上的一层血肉,滚烫的刀子接触血肉的刹那带来刺啦的响声,还有炙烤的味道。

裕昌啊的一声,朦胧醒来,她本来沉浸在梦中,凌不疑为程少商家宴上羞辱自己,说宁愿战死边关也不会娶自己。她当时只觉脸面尽失,无颜再活,哭哭歪歪的想跑,结果有人死死地拽着她不让她跑,还让她坐在这吃炙肉,看程少商和凌不疑你侬我侬。裕昌当即就哭出了声,“我不要呆在这,我要回家”

可她挣扎的越厉害,身上禁锢的力量就越大,最后耳边传来轻语,“疼就咬我”

话音落,裕昌就真的狠狠咬了下去。贱人,我咬死你。

裕昌咬的极狠,几乎是要咬下一块肉来。凌不疑只眉头微蹙,一手动作不停,一手死死固定住裕昌。

等到结束时,凌不疑肩头已是血肉模糊。他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只照顾着裕昌。索性医士说的有用,等到半夜裕昌久久不退的烧,就已经退下。不用浸浴冰水是最好的,毕竟裕昌的身体未必吃的消。凌不疑守了裕昌几日,见她状况好转,才放下心,继续处理雍王之事。

裕昌喝了几口药,听七月讲述那些天的事情。她手下动作一顿,再次询问道“我真的咬的特别狠吗”

七月使劲的点点头,心有余悸的道“凌将军穿的是玄色衣裳,都能看出黑了一片,可见郡主肯定是咬的特别厉害”

裕昌很是纠结的摩挲着碗壁,半晌才道“那之后有没有……”

七月低下头,幽幽的道了句,“五殿下说,有几日凌将军连抬胳膊都费劲,他还奇怪凌将军又没受伤,怎么好端端的就行动不便了”

裕昌有些为难,她也不是故意的,当时不是晕着吗,又疼当然逮什么咬什么。“你送伤药去了吗”

“送了”七月连忙答道“凌将军说他有不用”

裕昌又泄气了,她将药一饮而尽。却因太急呛住了。正咳着一杯清水递到唇边,裕昌赶忙饮了一口,缓了缓。

“喝药而已,那么急做什么”

裕昌抬首看去,是凌不疑,他轻抚着裕昌的背,又接过她手里的杯子。裕昌摆摆手,道“不要紧了”她朝七月,吩咐一声“你先下去吧”

“是”七月应声退下

凌不疑坐在裕昌榻上,替她掖了掖被子。裕昌攥紧衣裳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才下定决心,“我那时候没说什么胡话吧”

凌不疑一怔他没想到裕昌问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他微微一笑,“女莹希望我回答什么”

裕昌纠结得厉害,她这些天烧得迷迷糊糊,梦里老是上辈子的事。近身照顾她的只有七月和凌不疑。既然七月说她没有说过什么话,那就只有凌不疑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我要是说过什么,你就当没听见好了”

凌不疑轻笑出声,忽的凑近到裕昌面前,四目相对,柔声道“女莹,骂谁混蛋呢。还说猪狗不如,大混账”

“我,我,只是……”

裕昌的欲言又止,让凌不疑微眯双眼,压低嗓音,“所以女莹是在骂我吗,说我混蛋,猪狗不如,见色起意,好色如命”他冷笑了声,指尖捏住她的耳垂,轻轻地碾了碾,“原来我在女莹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裕昌无言以对,本来就是见到程少商你就发疯了,谁的死活都不管,只一味的讨她欢心。裕昌长久的沉默,让凌不疑不禁想笑,自己不过诈了诈裕昌,结果她还真的默认了。凌不疑捏捏她的鼻子,笑道“好没良心的话,但说的也是实话”他撩过裕昌的长发,贴近雪白细腻的脖颈,一下一下,滚烫地落下。将离未离的时,还用舌尖轻轻地舔,像轻柔羽毛,撩得人心痒。

裕昌感觉脖子上湿湿软软的,身子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凌不疑却突然头倚在裕昌,嗓音暗哑的不像话“我对女莹,欲罢不能。 “他顿了顿,“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 ”

裕昌红透了脸,这种调情话,凌不疑何时这么不要脸了。她轻哼一声,点点凌不疑的胸膛,似是撒娇的说道“男人榻上为了占到便宜,什么话说不出来”

凌不疑却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手背落下一吻,“要是为了占便宜,我不用讨好任何人”

凌不疑的话让裕昌无法辩驳,以他目前的权势,只是他想,愿意脱光了躺他榻上的不计其数。裕昌扁了嘴巴,嘟囔道“是,我配不上。”她挣扎开手,赌气的躺回榻上,背着凌不疑,“将军请回吧,妾容貌平凡,年纪又大,还是请将军寻那年轻貌美的纤弱女娘”

凌不疑轻笑出声,轻声道“那我走了,去寻那年轻貌美的女娘”他伏下身,在裕昌耳边低语,“那些女娘如乳兽般小巧,我啊,只要靠近,她们就簌簌发抖,颤巍巍的。”

凌不疑本来只是想逗逗裕昌,不想裕昌听了他的话,越发蜷在被子里,隐隐还有呜呜的哭泣声。这下凌不疑慌了,想要拉开裕昌蒙头的被子,可裕昌拉的紧,又不肯松手。他只能赔笑脸,求饶,“女莹,我的错。不该用这些事情逗你,我发誓绝无此心”裕昌却听不见去,满脑子都是凌不疑的乳兽般小巧,娇娇怯怯。她闷在被子里,低声道“你走,我不要见你。去寻你娇柔怯懦的女娘吧”

“女莹,我错了。阿姊,你打我吧”

凌不疑还在赌咒发誓,裕昌猛地起身,推搡着他道“你去,找你的漂亮女娘”

哪知凌不疑捏住她的下巴,重重吻了下去。含住她的唇瓣,扫荡她唇舌的每一处,与她纠缠。裕昌的呼吸瞬间都被掠夺,她想要逃离,却被扣住后脑不容拒绝地按了回来。同时手下施力把她压倒在榻上,直到裕昌呜呜咽咽的道了句“疼”

凌不疑这才停了下来,他吻了吻裕昌的唇角,笑道“别装,我有数,没用力”他整理裕昌的头发,柔声细语,“女莹,对不起。我知道了以后不会用这些开玩笑。同样女莹也不可以用那些话惹我,懂了吗”他捏了裕昌的腮帮,“那时生气,是因为我没商量就决定女莹的生活,对不对”

裕昌斜瞅了他一眼,拍开他的手,“对,你想干什么都行,到我这就是这样不可以那样不可以,连商量一句都不行”

“我错了,也想明白了,才让女莹来冯翊郡的,只是……”凌不疑抬起裕昌的下巴,颇有些兴师问罪的味道,“女莹怎么让自己受伤了,不照顾好自己,还指望我放心让你出门吗”

裕昌伏在他的胸口,指尖随意划拉着,“这是我的错,我道歉”

凌不疑轻抚她的后背,在她额上一吻,含笑道“好识时务啊,我接受道歉。”他放缓了语调,轻柔的道“我也道歉,不该擅自做主。以后有事情都会跟女莹商量,那女莹也会跟我商量吗”

“嗯嗯”裕昌点点头,“我会的”

有些时候,有情人之间的闹脾气很好解决,只需坦坦荡荡的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凌不疑也明白自己错误,裕昌也只知自己的倔拗,所以大家各退一步,好好说话,好好商量,自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裕昌身体好了些,就和何家众人一起前往都城。一路上五皇子对何昭君照顾的无微不至,今日送水果,明日送点心的,裕昌倒成顺带的那一个了

“昭君,你尝尝这个”五皇子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打开是几个新鲜的果子,“我看你最近很少吃东西,肯定是连日舟车劳顿胃口不好,你吃几个果子开开胃”

五皇子将果子递到何昭君面前,她本欲接下,但不知想到什么,手一顿,婉声道“多谢殿下,只是我……”

“昭君不必多想”说完,五皇子将东西往何昭君怀里一塞,就转身离开

何昭君看着五皇子的背影,想到何大郎与她那夜促膝长谈。

“昭君,这些日子五殿下忙前忙后,对你照顾有加,这些大兄都看在眼里。”何大郎看着何昭君,心中一酸,但还是咬牙道:“可是婚事,五殿下愿意,陛下也不会答应。”

何昭君顿时脸色煞白,她不是无心之人,五皇子对她照顾,又将她放在心上,她如何能不心动。可是何大郎的话又让她无言以对,她哆嗦了唇,想要说些什么,但见何大郎握住何昭君的手,缓缓道“昭君,五殿下做人做事都挑不出毛病。只咱们家毕竟是武将,陛下如何能同意一个皇子身后站着武将家,而且是立过功的”

何昭君怔了一怔,随即反驳,“四皇子妃也是武将家出身,而且万家根基不浅”

“可万家当时在为陛下打仗”何大郎语气十分平静,肃然道:“目前以无战事,陛下不需要一个皇子安抚武将。咱们家虽然损兵折将,但没有大伤元气,陛下至多哀荣阿父,封赏咱们,万不到用皇子婚事安抚的地步”

何昭君无限酸涩胀满胸腔,黯然地说不出话来。何大郎叹了一声,轻声细语,“昭君,五皇子母家不显,所以陛下无所谓他选择谁,可也正因如此,陛下可以把他的婚事用在刀刃上,而不是随他心意”

思及此处,何昭君攥紧衣裳,心口仿佛被尖针穿透,那细微的疼痛让她无处躲避。与她同坐一车的裕昌,发觉了何昭君的不对劲,忙道“昭君,怎么了”

何昭君醒过神,摆手道“没事,郡主不用担心”

裕昌轻抚她的背,柔声道“快到了,要不你先休息一下”

何昭君忍了眼眶的涩意,勉强笑道“好”说着,就倚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裕昌为她拿了条披风盖在腿上,自己也靠在车壁缓缓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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