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宣后粉，程少商粉勿入，本篇番外be、he不定，写到哪是哪。
宣后找太子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为五公主大闹长秋宫后，再也没来过心下有些不安。于是找太子来问一问五公主近况，让他无事时在照顾着些五公主。听着宣后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的太子妃，按耐不住昨日在五公主那受的气，直接埋怨道“母后还是不要说这话了，昨日五妹来东宫一通大闹，气的太子殿下一宿未眠，如今阖宫上下无人不知五妹只顾讨好父皇，都不来看看母后”太子妃说的滔滔不绝，只顾自己痛快却没看见皇后黯然的脸色，“儿臣不忍相告，但五妹越来越不知进退，连这种时候都不来看看母后”
见太子妃说话难听，太子连忙出声阻拦“你与母后说这些做什么”他舀了勺汤药，徐徐引至宣后唇边，但被宣后偏头拒绝，太子要将汤药放下，程少商适时接过，又递上手巾服侍宣后
太子继续劝慰道“母后，你莫要放在心上，五妹只是一时糊涂，日后劝劝就好了”
太子妃听了，急忙道“只怕难，太子殿下为母后考虑，不愿意母后伤心。可儿臣以为，不下重责则不见奇效，溺爱无益”顿了顿“只要吃了苦头，五妹定然会…”
“储妃也少说两句吧”太子妃话未说完，就被程少商打断“人家劝人是为人开心，储妃这劝人怕是给人越来越添堵。你就是看着皇后慈善不与你真生气，要么你换越妃试试”
太子妃被程少商怼了，冷然道：“程娘子话说的好听，也不知道是因为谁才把五妹和母后，太子殿下的关系弄到这个地步。怎么好意思做，不好意思认了”她早就看程少商和太子在宣后面前的相处不顺眼，既然程少商送门来找骂，她也不在乎了
宣后闭目，无力道“你们都少说几句吧”
太子见宣后精力不济，于是行礼道“母后，你好好休息，儿臣先行告退”
宣后点点头，程少商送太子和太子妃出了殿门，太子嘱咐道“程娘子，母后还要有劳你多多照顾”
程少商行礼，恭谨道“太子殿下放心吧，我定会好好照顾皇后的”
太子微微点头就带着太子妃走了，程少商看着他们走远方回到殿内。太子一路绷着脸回到东宫，刚进殿门对太子妃说的道“吾知道五妹性子顽劣，对你这个嫂嫂也是少有尊敬，但是你也不该趁机报复。而且这本是和五妹的事，你又把程娘子扯上做什么”他无奈道“你可知身为子女该如何体恤父母。就是不要在父母生气发愁时反复提起事情，火上浇油了”
太子妃忍了忍，但还是在太子提及程少商的事上忍不住辩解道“妾不觉说错了，若不是因为程少商再次入宫，原本和母后关系好好的五妹，何至于大闹长秋宫。”她冷冷一嗤，“有句话五妹说的对，程少商害了程家，更是让子晟与殿下离心，妾如何能待她和颜悦色”
“你这是什么话，之前你与程娘子不是很要好吗，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归罪程娘子”
“小事？殿下，程少商自入宫以来闯下多少大祸，每一次都是母后和殿下替她摆平，她又为母后和殿下做过什么能呢。妾为殿下不平，难道不该”
太子沉下脸道：“什么不平，你是心存恶意诋毁程娘子，这是报复，你自己心里清楚”
太子妃一听太子如此说话，眼含泪意“若是真的要报复，那也不该是报复程少商，而是害死我孩儿的曲冷君”她红了眼圈，泪光闪现“当年要不是她和殿下纠缠不清，我也不会动了胎气，失去了孩儿，这些年我每每想到此处，就夜不能寐”
太子听后，无奈至极。明明是说五公主，又扯到程少商，最后那好多年前的曲泠君又被拉出来。他实在不明白这件事都过了这么久，为何太子妃依旧耿耿于怀，他蹙眉道“好端端的，你又开始攀咬她做什么，她何时有招惹你了”
太子妃略带嘲讽地道“她是没有招惹我，不过是在宫宴的时候多看了你几眼。可是哪怕就是这么几眼，殿下这几日都开始魂不守舍了的”
太子辩解道“我何时魂不守舍了，她已经嫁作人妇，吾也因此坦荡待之。你总是因为此事无理取闹也就罢了，又何必……何必污了无辜之人的清白名声”
太子不辨还好，一辩解又是维护曲泠君，太子妃气不打一处来，“在殿下心中她就是无良无害的皎白月光，而我就是拈酸吃醋的泥潭。既然如此啊，殿下当初就不该娶我”她怒极反笑道“妾早就已经知道农家妇如何可以配得上殿下，殿下要是对她还是念念不忘，不如干脆诏进宫里封个良娣，免得日日思念然后来折磨妾”
“你总是这般，从来没有人因为你的出身而嫌弃你，你却总是自艾自怨，又疑神疑鬼的。吾不想与你做这些无谓的争吵，也不会娶曲冷君。那日宴会之上我看她郎婿对她体贴入微，夫妻二人也十分恩爱，你就放下此心吧”
说完便离开了，可太子妃看着太子的背影勉强压下泪意，
太子走后程少商一人服侍宣后，见宣后紧皱眉头，程少商心疼的安慰道“皇后，今日储妃说的话，不要放在心里去，切莫伤了身子。今日储妃也不知怎的，跟平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宣后蹙着眉川，淡淡的道“也不能怪她，太子妃自卑出身，平日里小五就瞧不起她，兼之宫宴那日她见曲泠君风姿远超自己，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多疑多思。”她慈爱地抚着程少商的肩膀，“今日太子妃说的话，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她闭上眼睛精力有些不济，程少商连忙上向要扶着宣后躺下，但被制止了。宣后叹口气，“子晟如今离开东宫，太子本就事多，只怕昨日小五是为这事去找太子麻烦的，只盼太子妃不要给太子添麻烦才好”
提起宫宴和凌不疑，程少商心头乱跳不止，因昨日五公主说的话，她一夜未睡，今日在看那些宫人似乎真的在对自己指指点点。她紧紧握拳，含泪道“是我害了皇后和太子，要不是我，凌不疑就不会有借口和太子闹掰，他本就不喜欢太子说他太过仁善，如今有我这个借口，陛下肯定对太子的印象就更不好了”说着已伏在宣后，涕不成声
宣后默然片刻，摸着程少商的头，道“不怨你，子晟是个有主意的。”
“皇后”程少商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宣后，心中止不住的怨怼着都是霍妤安，还有文如琢。一点点小事，非要闹得这么大。是霍妤安自己要吃甜羹的，她不喝不就好了。不过是起了风疹又没出什么事，文如琢还要陛下重责，这些个贵女都是这样锱铢必较
宣后拿过一旁的手绢，替程少商拭泪道“不哭了”
程少商揉揉眼睛，笑着岔开了话题“皇后，刚刚说的曲泠君，是谁啊?”
宣后叹了一声，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其实太子当初有心上之人，曲泠君家世人品皆高于太子妃。曲泠君未嫁时，时常进宫来与太子兄妹相聚玩耍，两人郎有情妾有意，我们亦看在心中。可当初陛下在乡野间定下婚约，如今得势，不能退婚，失信旧友，所以太子就只能履约娶了孙氏”
程少商微微蹙眉，嘟囔道“如果当初太子不守婚约便就好”她替太子和曲泠君感到可惜，两情相悦之人不能在一起不说，还要牵扯另一个人进来受累
宣后微笑道“这话当初也有人说过”
程少商，一脸疑问的问道“谁?”
“子晟”宣后感慨着道“当时他还小，却老气横秋的跑来跟我和圣上说这桩婚事本不应该，说将来会害了太子的。圣上不听他就跑去向太子谏言，太子宽厚不说他就去告诉储妃，但婚期到了一切照旧，太子妃还是嫁了过来”
程少商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叹道“太子妃想要嫁入皇室，也不能算是错。只是如今曲泠君已另嫁他人，储妃心中也该豁然才是。毕竟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没什么好怨怼的”
宣后蔼然拍拍程少商的手，“你想的豁达通透，她未必能，女人一旦陷入情爱中，便会患得患失。”
程少商望着宣后日渐消瘦的脸庞，想起这些时日她的操劳，心中不由伤感。她伏在宣后膝上，道：“皇后不必想这些，今后我会一直陪着皇后，守着皇后。五公主不陪皇后有我，储妃不孝敬皇后有我”她望着宣后眼中是浓浓孺慕深情，“所以我们不管她们，皇后有我不就够了”
宣后听完眼中隐隐含泪，道：“傻孩子，难道你还不成婚了”随即面露忧色，“眼看你年岁渐长以后可不能这么莽撞了，而且那些女工算账都要学起来，等过几日我和陛下说骆娘子即将远嫁西北，将长秋宫交给你打理”
“皇后，不要说这些。你现在首要的就是养好身体”
“好好”
话说凌不疑退出东宫，最遗憾的就是城阳侯了，他一心盼着凌不疑搭上太子这辆好车，让他们凌家能够更上一层楼。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凌不疑居然为了个霍妤安就退出了。虽说仍在朝中掌权但有太子和陛下做后盾，和只有陛下做后盾是不一样的。更何况太子心中未必对他没有意见，一个霍妤安而已，要死就死了，可如今又没死，何必与太子闹得那么僵。说实话，早知道程少商在宣后和太子心中份量这么重，他也不会把婚事给拖垮了。现在看多好的一门亲啊，一个新妇栓住宣后与太子，太值了
想到这些的凌益忽觉头疼，于是闭目捶额，叹息。这时一缕安神醒脑的香气扑鼻而来。他抬头，见淳于氏来了微微一笑，复又低头。淳于氏为凌益倒了杯茶，又绕到他身后，为轻轻的揉头，道“侯爷，还在烦恼子晟的事”
凌益带着几分无奈，道：“不懂事啊，就为这么点小事”
“子晟还小，侯爷在悉心教导着，就是了”淳于氏小心翼翼的劝道
凌益微微咬牙，怒道：“有霍君华在，子晟是不可能跟我一条心了”
淳于氏陪笑道：“姐姐她是心疼小辈，子晟当然只能听从母命了”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轻声道：“侯爷，妾身听到了一些消息，不知该说不该说”
凌益显然是耐心不多，摆手道“想说就说”
淳于氏垂目，缓缓的道“太子殿下与那曲泠君好像有点什么”
凌益目光一凛，看向淳于氏的眼神多了几分冰冷，淳于氏赶忙道“非妾身胡说，是侯爷吩咐梁家是世家大族要与之交好。曲泠君不理会妾身，妾身只好时常去拜会梁老夫人，想着她是家主之母定也能说上话，从梁老夫人的口中略知了些”
凌益默默思索半晌，忽然“笃”敲了一下桌面，冷冷道：“你说说看”
淳于氏观凌益的脸色放下心，继续道“那日妾身去见梁老夫人，正说着话那头梁大公子和曲泠君，从宫中拜别皇后回来。妾身本想着回避，可梁老夫人说无妨，于是与他们二人见了礼，正巧见曲泠君身后婢女托了一个极精致的小盒，打趣说不知皇后赏了什么精致礼物，本是玩笑话。可梁大公子突然变脸招呼都没打，拽着曲泠君就走，梁老夫人忙上前圆场。后来临走时妾身为此事向梁老夫人道歉，谁知她说太子隔三差五的就赏东西，还指名给曲泠君。”
凌益冷眼瞧着她，道：“就这？”
淳于氏摇摇头，徐徐道“自不是为这一点，而是后来妾身又去拜会梁老夫人，说起曲泠君时，她竟怒骂道，那贱人日日出门勾引人，要害的梁家颜面扫地。妾身忙宽慰她，她却说，孙胜那厮在酒楼把这事当笑话在传，吾儿难堪啊”她低声道“侯爷看，可不是真的吗，难道那梁老夫人还给自家儿子身上摸黑不成”
凌益怔怔出了会神，终于端起茶碗呷了口茶，慢慢道：“倒有些意思在里头，只是于咱们有什么好处”
淳于氏为凌益添了茶，笑容如春日枝头怒放鲜花，“妾身浅见，子晟既然指望不上了。侯爷何不亲自出马，卖太子殿下个大人情，将此事处理了”
凌益慢慢摩挲着茶碗，寻思片刻，道：“有点道理，只是梁尚能忍下这口气”
“忍不忍得下又有何妨，依妾身看梁大公子并不的梁老夫人喜欢，反倒是梁二公子颇受梁老夫人爱护。咱们两头都走，将来忍下了，太子殿下那里是感激侯爷的，忍不下梁二公子得侯爷在太子面前斡旋，将来可不是要和咱们家亲近”淳于氏小心道：“妾身愚笨，侯爷若是不悦，莫要放在心上”
凌益紧紧抿着嘴听她说完话，忽的拥她入怀，柔声道“夫人一心为我，我怎会不解，有和谈怪罪”
“侯爷”淳于氏轻轻埋首于他怀中，原本笑容缓缓淡漠下来，一对同床共枕的夫妻，走到需要互相猜度的地步，是什么样的不解之迷，只有他们二人自己知道了
杏花别院内，霍妤安为霍君华试穿嫁衣，这是一件正红色长裳，广袖收腰，身后长长的裙裾拖在地上。裙上用金线绣着凤，花鸟等物，取百鸟朝凰之意。腰间上用金线和宝石绣出吉祥如意的图案，裙裾用的是茱萸纹锦，可谓寸锦寸金。
霍君华站在大镜屏前，抚摸着身上的衣裙，心中十分欢喜得意，可稍后她又为难的道“太华丽了”
霍妤安为她整理裙摆，站起身瞧着镜子里的霍君华赞叹道：“真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姑祖母二八少女呢”
霍君华抬手就给了她一下，笑嗔道：“贫嘴”摸着衣裳，敛了笑意，“太华丽了，会给阿猿和子晟惹麻烦的”
“崔叔父只道不够华丽，千叮咛万嘱咐我和阿妤，说看清楚夫人是否喜欢，要是不满意，他立刻就重新准备一件”文如琢端着凤冠进门，正巧听见了霍君华的话，含笑道。她向霍君华行礼后，放下凤冠，“崔叔父只怕夫人不满意，不愿嫁人了，其他的什么都不怕”
说完就和霍妤安对视一眼，齐声大笑。霍君华红了脸，给她们一人拧了一下脸，道“我这就告诉阿猿去，说是你们两个欺负我”
“姑祖母，饶命”
“夫人，饶命”
她们围在霍君华身边笑着讨饶，一旁的傅母偏过头抹眼泪，这时霍君华道“好端端的哭什么”
“我是为夫人高兴”傅母哭出了声，文如琢忙把人扶住坐下。傅母是霍君华在家时就跟着身边，看着她长大，嫁人。除了孤城那几年霍君华怕她年纪大出事，想方设法把她留在后方，她就一直照顾霍君华
霍君华被她感染的也些想哭了，但还是止住，撒娇道“给我梳头吧，我试试冠”
傅母擦干眼泪，十分细心的为霍君华梳起了发髻，头梳好文如琢又将凤冠递给傅母。傅母给霍君华戴了起来。只见那凤冠正中一只掐丝金凤，凤尾上镶着硕大圆润的珍珠，凤口中坠着水滴状红宝石，发髻两侧各插一只如意翡翠步摇，垂下长长的金流苏缀着翡翠坠子。又戴上翡翠耳铛才算妆成。
傅母得意的笑道：“夫人美若天仙，到时定能将崔侯倾倒”
霍君华含笑意去看镜中人，正是明艳夺目。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嗔道“你也和她们一样打趣我”
“才不是呢，我们说的都是大实话”霍妤安笑道：“我见过大母的凤冠，极好看，还有那凤凰六珠长步摇，十分精致华美”
“凤凰六珠长步摇”文如琢赶忙道“这可是公主尊位才能用的，不然就是违制”
霍妤安尴尬的笑了笑，也不回答。
霍君华轻笑着把话题岔开“衣裳试过了，把这些都卸下来吧，怪沉的”
“是”
不多时霍君华卸妆饰衣物，便有些累了，傅母陪她回去休息。衣服和凤冠由霍妤安与文如琢整理
霍妤安将衣裳放在衣架上挂好，看文如琢还在细细打量着凤冠，问道：“阿姊，喜欢？”
“当然，这么好看”文如琢想都没想，就答道。她转头看向霍妤安，“你不喜欢”
霍妤安想了想，蹦跳的来到文如琢身边，摸着凤冠，道“喜欢，但是…”她反问文如琢，“但是不嫁人怎么穿啊，总不能放在家里看吧，好看当然要大大方方的穿出来”
文如琢落寞的点点头，霍妤安附在她耳边，小声道“阿姊，是不是认识踢蹴鞠的漠北男子”文如琢不说话，霍妤安就继续追问道“阿姊，喜不喜欢他，他长的好看吗，待阿姊好吗”
文如琢脸红得像熟透的山柿，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霍妤安。可她还缠着文如琢，逼得文如琢只好道“谈不上很喜欢，长的很好看，待我…很好”
“和凌将军比呢”
“不一样，凌不疑比较锐利，感觉会有伤到自己，但他像酒会醉人”
“那阿姊，肯定是喝醉了”
霍妤安说完大笑起来，文如琢气的抓住她直拧她的脸，让霍妤安不由的讨饶，文如琢才停手，让霍妤安坐好，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替她梳拢头发。霍妤安一时对着镜子看呆了，半晌方道“我大母也会这样给我梳头”
文如琢动作轻缓温柔，边梳边道“你大母是一个很睿智的女子，你的很多为人处世都是从她身上学到的”
霍妤安语气中却有些无奈道“大母说她从不盼我明白这些，因为长大吃苦头了，才会懂这些。人生来都有棱角，磨平磨光是一件很痛的事情。她也不喜欢自己八面玲珑的样子，可世道总是这样的人活的更好”
文如琢听了，望着窗外浮起绚烂的阳光，不由道：“是啊，可只要人活着，就避不开这些”
霍妤安突然问道“那阿姊想过和那个人的以后吗”
“想过，和谈快结束了，所以我会说清楚的”
“阿姊会后悔吗”
文如琢轻轻一笑“不知道，我和他终究隔了山隔了海，若只做普通朋友当然不要紧。但如果有将来，就要舍弃大父大母，离开家乡去往异乡，还要面对很多我不知道的问题，所以这是一个很艰难的路”她定定的望着霍妤安，温软的道“我只是都城富贵窝里长大的贵女，要是让我出去玩两天没什么。但要是一走一辈子，我衣食住行都要最好的，他能给我吗。今日能，明日能，后日呢，我在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该怎么办。”文如琢苦笑着道“我又不是昭君，没那么大的家国情怀，终究只是一个好吃懒做爱享福的贵女，罢了”
霍妤安一直不语，文如琢佯装生气的道“可是看不起我，没有你们的胸襟抱负，也不懂什么舍一人护天下”
霍妤安连忙摆手加摇头道“阿姊说的那是圣人，正常人只要有底线就可以了。就是我也是享福享乐的，我大母也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她感叹道“我只是以为阿姊喜欢那个人，会像喜欢凌将军那样呢”
“我今生所以的任性都用在了凌不疑身上，之后的人我或爱或喜欢，也会和对方相濡以沫白首偕老。但这世上只有一个凌不疑”她神色而坚定，看着霍妤安，轻轻的道“我一生也只有这一个少年郎”
“阿姊”
“妤安，你曾经跟我说过，只要做了选择不后悔，并能承担所产生的后果，那这个决定就是对的”
“阿姊”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门外传出的一声叹息，映在地上的一团模糊人影也在不久后，隐隐绰绰的消失了
梁邱飞刚坐下歇了一会，就听见屋外梁邱起道“少主公，今日不在别院用饭吗”
他哭丧着脸，心中暗叹，好不容易少主公高高兴兴的来别院，他还指望着吃顿热乎饭呢，少主公怎么又要走了。
这时梁邱起进屋，踹了他一脚，气道“还不赶紧的，我可告诉你少主公脸色不好，你别一头撞上去，挨军棍”
梁邱飞嘟囔道“怎么又不高兴了，不是兴冲冲的要找郡主的吗”
梁邱起听见佯做要打，道“快点，少主公要去御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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