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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情断,珍重

星汉灿烂:一见知君即断肠

回去后的裕昌总算是放下了心,只是这几日的事情积压,她身体不好,断断续续的服药,好不容易才勉强休养好。她就寻到袁善见,去了廷尉府大牢。

“公主,自那日目睹城阳侯府血流成河之后,淳于氏就变得疯疯癫癫的”

两人走到了关押淳于氏的牢狱外,淳于氏蓬头垢面,疯疯癫癫的摆弄着杂草

“袁大人我有几句话单独和她说”

“公主,当心她伤人”

裕昌颔首,见袁善见走远,她才轻声对淳于氏说道“陛下那里我已经为你说过了”

淳于氏玩杂草的手只停了一下,随后就继续笑嘻嘻的挥舞着手中的草头

裕昌眼中掠过一丝悲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待核实完罪责以后,我安排了人,青州虽然远,但那个地方没有人认识你,你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

淳于氏挣扎着站起来,在牢房里蹦蹦跳跳,挥洒着杂草,口中不断说道“飞了,飞了”

裕昌面上倦色愈浓,低低郑重道“你多保重吧”

裕昌此番来其一是为了淳于氏,其二就是为了梁邱兄弟

不过他们俩明显待遇上比淳于氏好的不止一星半点,人虽然在牢里,但吃喝衣住都不缺,还有人给他们看病。两个人唯一烦恼的就是凌不疑怎么样了,这回看见裕昌也不顾身体就上前,询问道“少女君,少主公怎么样了”

“你们两个快躺下,他没事”裕昌忙让他们躺回去,安抚道“人活着,有陛下在无事的”

“那就好,多谢少女君”

裕昌命人拿上食盒递给梁邱起,“你们要照顾好自己,袁大人总有力所不及的地方,不要当个刺头。他自己都是靠着圣上才勉强吊住命,你们两个有人来刁难该让就让,实在不能三殿下那里总还能帮你们一帮”

说的两人垂头,只有答应“是”的一字。梁邱飞直愣愣的道“少女君,少主公不是故意要瞒着的”

话音未落,梁邱起就抬手一下,想要打死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这个时候能提这话吗,少女君明显就不想听啊

裕昌扬起一抹说不清笑容,“不重要了,照顾好自己”

之后裕昌就一直在公主府养病,再从袁善见那里得到消息已是几日后,左御史和左将军也被查出通敌叛国,凌不疑平安无恙,也被证明了身份,裕昌听完长舒一口气说道“进宫”

待到长秋宫中,宣后早从程少商那里知道了裕昌的来意,她见裕昌神情淡漠,身形消瘦,满目心疼地拉过裕昌的手说道“苦了你了,好孩子”

裕昌轻轻的摇头,一字一字缓缓地道“心之所向,何来的苦。此番劳烦皇后了”

“胡说,予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宣后直视前方,端和雍容的皇后之范显现,沉着道“来人,去宣室殿”

“是”

“说的好”

宣后不待内侍通传,径直走入宣室殿内。三人都听见了宣后的话不由一惊

“神谙”文帝试探的喊道

宣后恭敬向文帝行礼后,郑重说道“子晟说得句句在理,陛下立储不当,太子庸碌无能老三有宏图大志,你有血海深仇,而我则是慈母多败儿。但我来问你,裕昌与这事有何干,你为何要将她拖下水,莫非也是为了江山社稷。你刚才说得头头是道舍小情,就大爱,泽被天下。那我再问你,那日你孤身奔赴城阳侯府,是不是就决意要舍弃裕昌了”

跪在地上的凌不疑微微闭眼,沉默以对,眼下缓缓留下一滴热泪。他想起那一夜穿着红衣的女子,在那堆积如山尸骸的寿宴正堂上,那扇骤然打开的大门,他只需一回头便能看到那双带泪的眼眸。最终缓缓轻声道“是”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这件事你当真不悔”

凌不疑撑地,只觉寒冷地气侵衣,胸中一阵窒息,无处宣泄,但还是出声道“不悔”

宣后长叹一声,朝身后喊道“裕昌”

裕昌走进殿内,看着跪在地上的凌不疑苦笑一声。凌不疑跪在地上的身形僵硬住了,他想见她,可他又不敢回头,就像寿宴那一日的情形又重演了,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嫣嫣,我不敢奢求你原宥,但我信你,我信你会明白我”

“明白,怎么会不明白呢。”裕昌俯身下拜,朝文帝,宣后郑重说道“陛下,皇后。妾才不惊人,貌不出众,二嫁之身,且带一幼女。实不堪配霍将军,在此恳请霍将军退亲。请陛下另为将军择一佳妇”

文帝听了有些激动道“裕昌何必如此啊,子晟朕自会替你好好地教训他一番”

连在一旁听着久未开口的三皇子的出言劝慰道“裕昌,此事要想清楚”

“文子端,我还记得四年前我痴缠他的时候,你说我不知廉耻,不配做文家人。怎么今日反倒劝起我来了,你总不会是担心他会因为这件事,要死要活的吧”裕昌直直的跪在地上,歪着头看着三皇子,直到三皇子在她的注视下低下了头

霍不疑听着裕昌的话犹如一把利刃,狠狠刺入心口。因太过锋利,突兀。竟连半分血渍都不见,他脸色难看,挣扎地做最后一搏般说道“嫣嫣,你听我说”

“子晟,你听我说”裕昌打断了霍不疑的话,突然自嘲的笑了笑,如雨后淡薄稀疏的云影一般“说来也许你不信,不知在哪一刻开始,我心中就有过这样的感觉,好像你终有一日会将我抛弃一般。为此我曾惶惶不可终日,可这一天真的到来,我反而觉得轻松了,因为我迎来了我最终的命运”

裕昌的话犹如一记重锤,重重敲在霍不疑的心上,沉闷无声。她扬起淡淡的笑意,将所有的痛楚掩藏,只对他送上最后的祝福“今日一别两宽,盼各生欢喜,愿将军余生所得,皆所求”

裕昌起身离开,她已决绝的姿态了断她与霍不凝之间十余年的爱恨。她这一生所有重要的决定,无一不与眼前的男子相关,所以该放下了,毕竟人生漫长,何苦留恋过去,踌躇不前

“嫣嫣,不是这样的,不是的”霍不疑的瞳孔紧缩,面庞惨白,神色变得绝望又无助,他奋力地扯住裕昌的衣角,却见她头也不回的说道“霍将军,既然舍弃就该舍得干净,既然不悔就该一往无前。这个道理你比我懂”

霍不疑望着裕昌只留下一道逐渐模糊的背影,他疼的倒地不起,不是身体上的伤痛,是心上的,他弄丢了他的太阳,他的世界只剩黑暗了

“子晟,子晟”

“快去请医士,这个竖子”

“陛下”霍不疑被文子端扶起,他极力支撑随时要倒的身体,以额重重叩地“臣在此恳求,请陛下允公主所请,臣已误她四载,不能在误下去了”

文帝心疼霍不疑的身体,又焦灼不安于此时与裕昌退亲,霍不疑能不能撑下去,所以迟迟没有开口

霍不疑忍着剜心挖骨的痛楚,再次扣头“陛下请允臣之所请”

“哎,好吧”

“陛下,与臣退亲公主在都城又要受流言蜚语,请陛下,皇后,越妃看顾公主,臣亦能安心”

“子晟,既知今日当日何必舍裕昌而去”宣后长叹一声

霍不疑不在吱声,漫长的日子以来,他都独自一人在黑夜里行走背负所有。他不敢露出一丝的悲喜,只能向前

直到有一天,裕昌闯进他的生活里。给予他独一无二的偏爱,是他的光,是他所有灿烂的来源。所以明知不该把裕昌拖进这摊浑水里,他还是任性了一次,不顾一切将太阳留在身边

窗外花荫间栖鸟交颈私语,春光常驻,依依不去。这已是裕昌自宫中回府后的第三个月了,汝阳王和老王妃以为依裕昌的性子定是要闹他个天翻地覆,没成想安静让人觉得害怕,该吃吃该喝喝,打理家事教导灿灿,就好像没有霍不疑这回事一样

裕昌端着茶,在老王妃身旁坐下,缓缓开口道“大母,从明日起,你带着灿灿去三才观住吧”

“好好地去三才观做什么”老王妃一脸不解

裕昌低声徐徐道“霍不疑要去西北了,他一走,都城只怕流言蜚语不断。我无所谓,可灿灿还小,您和大父又都这把年纪了,若因我在被别人指指点点,您让我如何心安”

老王妃微微翕动的嘴唇发白,最后只能愤愤的说道“那个混账东西,怎么不去死”

裕昌神情恬淡,笑意浅浅,轻靠在老王妃身上说道“徐大母不是说要去扶风郡看看刚出生的孙儿吗,不如您和大父带着灿灿一块去。几年以后事情淡了,或者霍不凝成婚了,自然就没有那么多人嚼舌根”

“到时候定要你大父,找个比霍不凝好一万倍的郎婿与你,那个害人精”老王妃咬牙气的在那里直拍桌子

老王妃倚着裕昌的手吃力地起身,边哭边骂。裕昌唤过门外的侍女让她们扶这老王妃回房间休息。看着老王妃的身影走远,阿素才从一旁上前扶住裕昌低语道“梁邱将军已在门外了,东西也准备好了”

裕昌走至门外眯眼看着晴好天光,真是温暖,适宜出行。她耸了耸肩,松快了下筋骨说道“咱们走吧”

城门外霍不疑带着梁邱飞和一干将士一直站在那里。梁邱飞不得不出声询问“少主公,咱们是不是该启程了”

可身着战甲的霍不疑只是固执地凝视着城门口,不肯挪步。

“少主公,咱们都等了三个时辰了,少女君应该不会来了”梁邱飞看着执拗的霍不疑也不好在说些,只能低着头继续陪他家少主公等着

忽的一阵马蹄声是梁邱起,再往他身后看是王府的车架。梁邱飞也是眼前一亮,少女君还是心疼少主公,这不就来送少主公了吗

霍不疑眼神期望地看着梁邱起身后的马车,等到车上走下裕昌的身影,他快步走近,痴痴地望着裕昌

“此番来是有事,请将军玉成”裕昌恭谨和颜的朝霍不疑说道

“你说,什么事都行”霍不疑心中有些不安,可裕昌来了,不管什么事他总要为她办到

裕昌微微一笑,指着身旁的梁邱起,娓娓道来“其一梁邱将军不必留在都中,请将军带走。梁邱将军是将军左膀右臂,留在都城实在是大材小用”随后又一挥手阿素捧着一卷册子递给梁邱飞,示意他接下。梁邱飞哪里敢接,怕他前脚接下,后脚少主公就要赏他军棍

“将军”

裕昌的淡漠的声音传入霍不疑耳中,他胸口一闷,但忍耐了下去,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吐出一字“收”

“其二便是这卷册子。将军送至公主府的东西,都已登记造册送至霍府,将军可以查验”裕昌向身后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往后退去,她上前从袖中拿出了霍不疑的私印双手递上,温和淡然的说道“当日将军亲手将它交给我,今日我亦亲手交还,自此两不相欠”

裕昌的声音一如既往轻缓柔婉,此时听来却裹狭着刺骨的凉意,让霍不疑无法动弹,他硬挺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卑微的不可置信问道“嫣嫣,我们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吗”

“我们都没有错,也都有错。我怕淳于氏之事落空,你会伤心更甚所以不敢告诉你。你怕血海深仇连累到我,所以不愿坦然相待,这没有错。可彼此之间的隐瞒其实就是错。不怨是真,不恨是真,明白是真,情爱是真,但回不去也是真,何不洒脱转身”她将私印放在霍不疑手中,一双眸子深深望着他“将军日后定会遇到,一见便知是她,此生此心都是她的女子”

清日无尘,日丽风柔。可唯有他与她是冷的。笑也冷,静也冷;言语是冷,无言亦是冷。当中竟觅不到一丝暖意。他们之间记忆中深入骨髓的爱意与依靠、期盼与渴求,在此刻通通都被抹杀掉了

霍不疑下意识的握住了裕昌的手,声音隐忍,沙哑又低沉,“对不起,我……”

“子晟,人间南北东西,生老别离,我们何其有幸,并肩走过一段路。哪怕最后的结局不如所愿,但当中的欢乐喜悦都不曾作假,人需往前看,路还很长”裕昌声音发哑,也发苦。她看着霍不疑手腕上的那根红绳,这根系起他们一生之缘的红绳。她抬手向那根红绳,被霍不疑一把抓住

“嫣嫣,只这个不行”霍不疑不知自己是如何开口的,胸口剧烈的绞痛,是被万千把锋刀扎穿也不为过。“把它留给我吧”

霍不疑周身弥漫的巨大悲伤,似张大网笼罩住裕昌原本冷硬的心。

裕昌眼眶一烫,不知不觉,眼泪掉了下来。她挣开手转身的瞬间,抹掉了眼泪淡淡的说了句“那就请将军自己丢掉它吧”这话随着一阵微风吹入霍不疑的耳中,让他久久未曾回神

黑甲的将军,终是挥鞭朝万里去,回不去的还有曾经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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