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小跑了几步,到他身边。
袁善见你不是和少商一起出宫了吗?
顾念没有。
顾念快走吧,程将军一家等不起了。
方才他就以为,这一趟,她其实是来接少商的,也会跟她一起出宫。
没想到她却留了下来。
冗长的过道里,每踏出一步都是艰难的。偌大的皇宫里,远着看只有那一抹孤单的身影。
然而谁也不知道,在那个孤单身影旁,尚还有一缕孤魂作伴。
迈上层层台阶,很快就到了大殿内。
宫殿里早已聚集了文武百官,正吵得不可开交,龙椅上的人一手撑着头,眉毛拧成了一条黑线。
袁善见臣袁慎叩见陛下。
“袁善见怎么也来凑热闹了。”一位大臣在旁窃窃私语。
“这袁侍郎与程家可颇有些渊缘,听说此前还在程家当过夫子。”另一位大臣小声提醒着。
顾念进了大殿,便规规矩矩地站到了角落,看着一众大臣议论纷纷。
文帝袁侍郎,你来又是所谓何事?
袁善见臣请奏陛下,望陛下将铜牛失守,程始将军投敌一案交由廷尉府,由善见处理,善见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此事事关通敌叛国的大罪,怎可交给你一个毛头小子。”左御史却不服开口。
“善见的才学谁人不知,左御史何必贬低他。”当初举荐他的大臣却开口反驳。
万松柏我看你就是怕袁侍郎抢了你儿子的差事。
万松柏谁人不知,你家女娘曾将少商推下水,为此,凌不疑把你连带着你家儿子都打了一顿,你心中记恨程家。
“万松柏,你休要胡言。”
被提起那件馊事,左御史气得脸铁青,指着他回怼到。
不一会儿,大殿里又吵吵闹闹起来。
文帝都给朕闭嘴。
文帝一个个,当朕不在了。
文帝揉了揉眉心,心头烦闷,怒吼了一句。
两人立即砸了砸嘴,不服气地瞪着对方。
“程始投敌,那可是有人作证的,此事还有什么可查的。”左御史甩了甩衣袖,冷声道。
袁善见我相信程始将军为人,觉不会做投敌叛国之事,此事其中必有蹊跷。
“还能有什么蹊跷,我看袁侍郎是借机想给程家脱罪吧。”另一位大臣开口,眼睛里却是不屑。
“谁人不知袁侍郎曾与程家有些交际。”
又有大臣附和。
袁善见为此,
袁善见善见更是深知程始将军为人,自然不会让程家蒙怨。
“怨不怨的,你说了可不算,我看此事还是交你左大人办为妥。”那位大臣又再度开口。
“臣附议,交给袁侍郎,指不定会趁机包庇程家,陛下,那可是对百姓失了交待。”
袁善见若程始将军当真通敌叛国,善见也绝不会姑息。
袁善见何况此事尚无定论,
袁善见你们在这一派胡言,是否构成诬陷之罪?
他听着有些愠怒,神情却冷定地看着几位大臣。
“袁善见,你可别血口喷人。”
袁善见有没有罪,待事情查清,自有定论。
“你……袁善见,可别太过出头……”
那大臣被气得脖子涨红,指着他大骂,言语多有难堪。
袁善见脸色也是难看,一双深邃的眸子发出锐利的光,此终不肯退让。
余光里,他瞥见角落里的顾念。
在这场举步维艰的辩论里,他时刻保持着理智,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竟然安心了不少。
顾念一直看着他,见他看过来,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仿佛受到了极大鼓舞,他也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