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子妃拿来伤药,用帕子帮着热敷她的伤口,随后才涂上伤药。
程少商在旁盯着太子妃的动作,心中更是疑惑。
然而今日是霍将军的祭辰,她不好多言,规矩行事。
不久,凌不疑前来,拉过她的手。
修长的手握在她的痛处,她忍不住发出嘶嘶声响。
凌不疑察觉,立即撩起她的衣袖察看,却见手上黑了一块。
程少商(果真是如此吗?)
她心中嘀咕着,余光已经发现自己的伤比上药前都要严重了。
凌不疑才不到一会,你怎么又弄伤自己?
他皱了皱眉头,言语里略微有些怔怪的意思。
她抿了抿唇,将手抽回。
程少商没事。
后来两人一起参加祭拜,她暗中惩治了三公主,然而却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离宫前,两人走在长廊上,凌不疑突然驻足。
凌不疑今后你还是少去东宫,不要插足东宫的事情。
凌不疑另外,离太子,太子妃远些。
这会,少商再没说出太子妃是好人的话,低头沉默。
两人各怀心事,离开了皇宫。
马车内,程少商推开车窗,目光飘忽地看着外面。
顾念见传信的事安排妥当后,就回袁府继续教授沐澈医术,同时自己修习中医典籍。
袁善见不时前来察看,适时充当夫子,教授沐澈一些礼法等知识。
一日转眼就过去了。
是夜,程府的小院内,烛火在夜风中摇曳着,投射出晃动的人影。
程少商一手拖着腮帮子,手里捻着那张竹简,看了看。
程少商这顾念是什么人?
程少商为何会知晓今日发生什么事?
她喃喃低语,冥思苦想也找不出脑海里有这样一个人。
程少商不过她倒是好心。
程少商若非她提醒,我也不知太子妃原是如此有心计之人。
她眼神渐渐黯淡下来,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一时有些感慨。
随后,她又横笛在唇边吹奏起来,以缓解心中苦闷。
翌日一早,顾念醒来就去找袁善见。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恰巧碰见了袁母。
顾念你阿母来了,那我先去叫阿澈起来。
袁善见嗯。
他低声应着,让她先离开。
然而她刚走出几步,身后却传来了声音。
袁母你是哪家的小女娘?
两人听着,几乎都是一怔,顾念缓缓回过头,惊讶地看着袁母。
顾念你是在说我吗?
袁母嗯。
对方斩钉截铁地说着,一双慈目看着她,心中疑惑。
顾念你能看见我?
她又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
袁母点了点头,上前拉过袁善见。
袁母这是哪家的小女娘?
袁母怎会从你的房间出来?
袁母万一被人误会,岂不是毁人清白。
她低声说着,眼神里带着责备之意。
顾念(奇怪,为什么她能看见我?)
顾念(先不管了,再这么下去老狐狸估计得遭殃。)
她心想着,上前一步。
顾念阿母……
她一时紧张,竟然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
两人都愣住了,回头看着她。
顾念欸,不对。
他撇了撇嘴,眼睛盯着她看,略有些生气。
袁善见(平日里机灵的很,今日是怎么回事?)
他焦急地看着她。
顾念袁夫人。
她学着他们这里的礼仪上前拱手行礼,低声唤了一句。
顾念我是阿澈的阿姊。
顾念也是善见的朋友。
她温声说着,用手肘推了推他,尴尬一笑。
袁母是吗?你是那个孩子的阿姊?
袁母虽不理府中俗务,但沐澈她还是见过几次,唯独他这阿姊却从未见过。
袁善见阿母,她确实是阿澈的阿姊,今日来看看他。
袁善见你说是吧?
他淡声说着,向她递过目光。
顾念是的是的。
顾念我并非阿澈的亲身阿姊,前些日子恰巧救了他,他才叫我阿姊的。
袁母原来如此。
袁母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温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