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与程少商好不容易回到都城,一进宫程少商便被司岄悬拉去诉苦了。
听得程少商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程少商停停停,阿姊,这些事儿等回来后再慢慢说,我们先办大事,把我阿父救了先。
司岄悬程叔父有消息了?
程少商庆幸那个话题终于终止了,点了点头,将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她。
司岄悬可惜,那楼犇才学抱负都不输善见,遇上楼太傅这个家主也是够惨的了。
司岄悬可惜,心思没用到正道上。
司岄悬今日便去楼府抓人吗?
程少商看子晟的意思,再过片刻便要联合廷尉府去了。
司岄悬可……今日楼家设宴,府中宾客众多,是不是不大妥当?
程少商事急从权,我阿父至今下落不明,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司岄悬点了点头,跟着程少商与凌不疑先去一趟廷尉府。
袁善见见到来人,一点都不惊讶,反倒是跟凌不疑寒暄去了。司岄悬立马便知道文帝他定是偷偷跟袁善见说她在宫里闹腾的事了。
司岄悬这个袁狐狸,话都不跟我讲!
程少商附到她的耳边说道。
程少商阿姊可知足吧,你们此时见面已是坏了规矩。
看向程少商一副“为了你好”的表情,司岄悬叹了口气,终于妥协。
进了楼府,她们去了女眷席面上,此次程少商的目的是拿到那枚楼犇亲手打磨送给王延姬的铜镜。
一进门,恰巧楼璃正拿着那铜镜炫耀,王延姬热情的招呼着她们二人,脸上满是喜悦。
程少商与司岄悬对视一眼,她拿着铜镜,忽然心中有些歉疚。
王延姬公主,知晓你不几日后便要成亲,我便在此提前祝贺公主与袁侍郎百年好合,幸福美满了。
司岄悬多谢楼少夫人。
王延姬哎,不必喊我夫人,唤我一声阿姊便是。
王延姬笑着,忽然她捂嘴要吐,司岄悬连忙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替她顺了顺背。
那酒杯并没有装酒,反倒是装了茶水,看她如此反应,司岄悬忽然想起近几日宫中老嬷嬷教她的些许夫妻之事。
忌酒、呕吐反胃、脸上微微浮肿……她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司岄悬阿姊……是不是有喜了?
王延姬微愣,嗔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脸上洋溢着初为人母的喜悦与害羞。
王延姬我原想着晚上给夫君一个惊喜,反倒是被妹妹先发现了。
王延姬此事望妹妹保密,莫要声张。
司岄悬点了点头,心中却无限惆怅。
楼犇有罪,可王延姬跟她腹中的孩儿无罪啊……
只能暗叹,可怜这孩儿生不逢时。
也许是即将为人妻,近日她总是比往日更多愁善感些。
正当她惆怅时,凌不疑与袁善见带着人进来了。
原本正高高兴兴吃酒聊天的宾客齐齐让到两侧,皆是满脸疑惑的神色。
程少商将铜镜递给了凌不疑,那铜镜,正是给楼犇定罪的最后证物。
楼太傅凌不疑、袁善见,今日可是我们楼家的大喜之日,你们这样带兵前来,是不是有些个不妥呀?
袁善见拿出手令,向众人展示。
袁善见廷尉府侍郎袁慎,奉圣上之命,捉拿杀害铜牛县一家的嫌犯,还望楼太傅见谅。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楼犇此处宾客众多,凌将军此番动作,难免会惊扰他们,凌将军,借一步说话可好?
凌不疑同意,带着楼家人一同去了另一处僻静的院子,让黑甲卫看守好了各处。
凌不疑、袁善见、程少商三人一人几句话,便将楼犇的罪行清清楚楚摆在众人面前。站在一旁的司岄悬看向袁善见,原来这些天他都在一刻不落跟进铜牛县的案子。
王延姬夫君…夫君……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楼犇沉默着闭上了眼,承认了自己所犯罪行。
楼犇没错……都是我干的。
此话一出,二房夫人撑不住就要晕过去,王延姬也是惊得身形晃了晃。
王延姬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啊?难道非此,不能立下功业吗?
楼犇为我们受过大房诸多委屈,为阿垚一家,为你我将来,为我……
楼犇自身抱负。
楼犇延姬,事到如今我已无颜见你,你还年轻,改嫁亦不迟……
王延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王延姬将楼犇抓住,扳过他的身子让他直视自己。
王延姬你现在说这些话,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楼犇牵过王延姬的手,看向她的眼睛。
楼犇你可知,要你的命,就是要了我的命。
楼犇凌将军可知,人人都盼着生在太平盛世,独我平生最恨没早生几十年。
凌不疑当年群雄并起,将星云集,以你之才若得逢当时,定能指点江山,做出一番事业。
楼犇我在这里,先谢过凌将军,知己之情。
楼犇朝着凌不疑深深一礼。
凌不疑我深知你雄心壮志,但循序渐进,累积官秩,才是成为国之栋梁的正道。
凌不疑而你,已经步入歧途。
楼犇我生就这幅气性,没法子屈居人下,叫我从稗官小吏做起,将雄心壮志都消磨在言不由衷的恭维中,消磨在不痛不痒的周旋中,我宁可一生不踏入朝堂!
楼太傅哎呀,你又何必行此下作之事呢?咱们楼家也不是无名之辈,你大可以慢慢的来嘛!
听到这话,连司岄悬都忍不住翻白眼。
谁不知道凌不疑要举荐楼犇入朝为官,次次都受楼太傅阻挠!
楼犇伯父!别装模作样了!
楼犇人人都说你忠厚,可我们自家人,哪个不知道你的……小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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