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忙了许久,直到晚霞布满半边天空,才将所有的药草埋掉。看着面前那翻新的土地,凤倾九眼眸微微眯起,红唇微启,
凤倾九元宵,准备药浴。
元宵药浴?
元宵疑惑,“
元宵王妃要沐浴吗?
她怎么记得王妃从来不会药浴的,除了上次给王爷准备了一次,还从未有过。
凤倾九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凤倾九唇角微翘,眸光闪烁。
不出意外的话,刘耀文今晚会过来。
元宵是。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刘耀文来到了故桂苑。
院中格外的安静,殷红的晚霞映在红木窗里,隐隐约约能看到凤倾九那张恬静清雅的容颜。
她闲闲散散的斜靠在软椅上,步摇的流苏自鬓边滑下,更衬得那如玉的脸颊温雅淑丽。
刘耀文呼吸不由得一窒,漆黑如墨的眸子翻滚了一瞬。
而想到在秋梧阁中凤倾九的话,他心里有些难言的意味。
踏进房中,他眼眸微动,莫名的内疚。
那些药草毕竟是她种了许久的。
凤倾九正在喝茶,掀眸看到刘耀文进来,她浅淡的笑了笑,
凤倾九你来了,正好,药浴已经备好了。
刘耀文药浴?
刘耀文一愣。
他体内的毒最近没复发……
凤倾九不由分说的替他扒了衣裳,将他按入了浴桶中。
浓浓的中药味只扑鼻翼,比上次的还要浓郁许多。
热气弥漫,烟雾缭绕,半间屋子被雾气笼罩着,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刘耀文刚迈入药汤中,只觉水极烫,几乎要将他蜕一层皮。
少顷,便觉自下而上传到阵阵刺痛,药汤仿佛万千根银针似的,一下下的刺入他皮肤中。甚至侵入血液肺脏中,刀绞似的疼。
不到半盏茶的时辰,刘耀文脸色苍白极尽透明,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忍耐,脖颈间青筋爆出。
见此,凤倾九轻笑一声,
凤倾九王爷暂且忍忍,这汤药……可是熬了好一阵子呢!
她的声音轻柔而又娇媚婉转,细细听来又透着些许凉气。
刘耀文心里了然,明白她是故意报复。
他喘着粗气,许久,沉闷的解释道,
刘耀文心眉身子弱,受不得那些药草,你若是想要种,我在京郊有个庄子……
话还未曾说完,后背传来一阵刺痛,他闷哼。
凤倾九药浴与银针更配哦。
凤倾九笑的温婉,白皙的玉指捏着银针,一下下扎在刘耀文后背的穴道上,快准狠深!
一天天的盯着她不放,她怎么不知道月心眉身子弱?
刘耀文只觉肺脏几乎要疼成一团,几乎比他毒发时还有更疼几分。
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抓着浴桶边缘,青白交加,几乎看不到血色。
凤倾九王爷别怪我下手狠,只有这种针法,才能加快解毒速度。
凤倾九心情格外畅快,一下子将心口的阴郁消散不少,“
凤倾九区区这么点痛,王爷应该受得了。
刘耀文咬牙不语。
上次药浴之时,他怎么不知道这种针法加快解毒速度?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凤倾九感觉差不多了,看向刘耀文,他面色愈加苍白,浑身都透着淡淡的粉色。
她微微勾唇,美眸闪了闪。
倒没想到刘耀文这般能忍受,要是一般人,估计早就喊着受不了。
不过比起她被毁掉的药田,他这点痛算什么。
凤倾九清明。
她唤了一声。
清明推门进来,看到面无血色的刘耀文,心颤了颤,
清明王妃。
王妃可真狠啊,他在外面听着都觉得疼,没想到……竟然……王爷被摧残成这个样子……
凤倾九你家王爷说给我京郊的庄子,地契给我。
”凤倾九理所应当道。
清明王爷?
”清明看了刘耀文一眼。
刘耀文给她。
刘耀文声音喑哑,忍耐着极大的疼痛。
清明是。
清明王妃稍等。
清明一溜烟跑了出去。
很快,他拿来了地契,头皮发麻的递给了凤倾九。
凤倾九多谢王爷。
凤倾九拿着地契扇了两下,笑眯眯,
凤倾九庄子里员工我应该可以随意驱使吧。
刘耀文可以。
刘耀文忍痛应道。
凤倾九那就好。
凤倾九唇角微微勾起,将地契折了两下,塞进了袖口。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凤倾九估摸着刘耀文泡的时间不短了,便让清明进来将他扶出了浴桶。
刘耀文脸色漆黑如墨汁,一把挥开了清明的手,
刘耀文滚!
又抬眸瞥了凤倾九一眼,
刘耀文你过来扶我。”
凤倾九那你就在里面待着吧。
”凤倾九无动于衷,慵懒的斜靠在软塌上,喝茶吃点心。
刘耀文便在浴桶里待着,不管清明怎么劝,一动不动。
清明无奈,只能低声劝凤倾九,
清明王妃,王爷身子不好,您看能不能帮个忙……
凤倾九不能。
凤倾九直接拒绝。
凤倾九你去将月心眉叫过来,她指定乐意扶他。
”凤倾九阴阳怪气道。
清明头皮一紧。
他怎么敢去找她?
王爷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刘耀文眼眸一寸寸冷了下来,周身温度骤降,冻得人直打冷战。
少顷,见刘耀文还一意孤行的待在浴桶里,而清明束手无策。
她起了身。
罢了,日后要调查母亲的死因还需要清明帮忙,她就帮他一把。
凤倾九把他的里衣拿来。
凤倾九瞥了清明一眼。
清明是。
清明紧忙将刘耀文的里衣拿来,恭敬的递给凤倾九。
凤倾九无奈俯身,拿过一旁的手帕,扶着刘耀文从浴桶里出来。
他全部重力都压在她身上,凤倾九身子不由得晃了一晃,紧忙迅速的把刘耀文放到软塌上。
刘耀文身子被药汤泡的烫手,凤倾九脸颊熏得微红。
替他穿上里衣,凤倾九甩了甩发酸的胳膊。
这人还真重。
怎么泡了药跟没了骨头似的,难不成这药汤还能化了骨头不成?
刘耀文更衣。
刘耀文声音低沉。
凤倾九你没长手?
凤倾九白了他一眼。
合着指使她指使习惯了。
连更衣都让她来,怎么不累死她?
刘耀文侍奉夫君沐浴更衣,是妻子的本分。
刘耀文道。
见凤倾九无动于衷,他眼波微动,继续开口,
刘耀文王妃若是不会,本王可向太后借一位嬷嬷来,教教王妃。
凤倾九会,怎么不会?
凤倾九当即起身,面上带着灿笑。
拿过他的衣袍,一层层为他穿上。粗鲁而又蛮横,甚至在系腰带的时候,用尽了全力。
刘耀文脸色骤然间一变。
清明抽了抽嘴角,感同身受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腰带,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最后为他穿上外衫,胡乱的缠绕着玉佩,歪歪斜斜的挂在腰间。
凤倾九拍了拍手,笑的畅快,
凤倾九好了。
刘耀文垂眸看了一眼,玉容微暗。
凤倾九天色已经不早了,王爷回去吧。
凤倾九粲然一笑。
话音刚落,自上而下落了一道阴影,手腕被刘耀文拽住,他的手热的吓人。
刘耀文王妃不会系玉佩,本王教你
刘耀文骨节分明的玉指握住了凤倾九纤细的手指,一下下的系着,动作缓慢。
凤倾九只觉得刘耀文身上的药味几乎要将她埋没,手上的温度灼热,热的她心口颤动了一下。
许久,两人才将玉佩系好。
“咯吱”一声,元宵推门进来。
元宵王妃,晚膳……
而看到眼前一幕,她瞬时怔住了,很快反应过来,脸颊涨红一片,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还不忘给两人关上门。
王妃与王爷……
这还没到晚上呢,他们也太……太恩爱了吧。
凤倾九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一把将刘耀文推开。
凤倾九日后这玉佩,还是让你的心上人系吧,我比较愚钝,学不会。
她声音淡淡。
刘耀文玉容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