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显然就是过来走走看看,没料到竟目睹了江琉月传纸条,微微一愣。
显然是没想到这一届的学生竟是如此的胆大。
蓝启仁看蓝曦臣脸色有些不好,便放下书卷,走了出去,与蓝曦臣说话。因为站的地方有些远,江琉月听的不清楚。
魏无羡这时候赶紧打开纸条看,看完之后,嘴角一抽,浑身发毛,立刻坐得端端正正腰板挺直,冲江琉月挤眉弄眼。
江琉月也跟魏无羡学得有模有样,把几位坐得近的同窗给逗笑了,猛然瞥到蓝忘机那冷得可以结冰的眼神,想到他可是掌罚,表情一僵,赶紧回头。
魏无羡:“?”
“江琉月!”江澄低喝道。
江琉月正跟魏无羡玩得欢,笑得喘不过气,连忙答道:“在!我在!兄长大人有何吩咐哈哈哈哈哈...”
“咳咳咳!!!”咳得震天响地。
是蓝启仁回来了。
两人立即坐好,蓝启仁也没说什么,进来就开始念家规。
魏无羡怎么听得下去,眼神开始到处飞,竟飞到一旁蓝忘机的侧脸上,见他神情是绝非作伪的专注和严肃,不禁大惊:“这么无聊的东西,他也能听得这么认真!”
江琉月倒是不似魏无羡那么无聊,她倒是想听听蓝氏家规到底能让蓝启仁念多久,竟也听得认真。
忽然,前方蓝启仁把卷轴一摔,冷笑道:“刻在石壁上,没有人看。所以我才一条一条复述一次,看看还有谁借口不知道而犯禁。既然这样也有人心不在焉。那好,我便讲些别的。”
虽说这句话安在这间兰室里所有人头上都说得通,但魏无羡有种直觉,这是在对他警告。果然,蓝启仁道:“魏婴。”
魏无羡道:“在。”
“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无羡笑道:“不是。”
“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虽说魏无羡成日不是打山鸡就是偷莲蓬,跟江琉月到处浪,但对课业上也是没落下过。因为这些问题被魏无羡当成是休闲的时候随便看看的,很好记,所以蓝启仁问的这些问题,他都知道。
他这厢对答如流,在座其他子弟却听得心头跌宕起伏,心有侥幸的同时祈祷他千万别犯难,务必一直答下去,千万不要让蓝启仁有机会抽点其他人。蓝启仁却道:“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江琉月和江澄都知道魏无羡的道行,知道他能答上来,也没有替他担心。
这次魏无羡却没有立刻答出,旁人只当他犯了难,开始坐立不安,蓝启仁却呵斥道:“看他干什么,你们也给我想!”
众人连忙也跟着犯难。横死市井,曝尸七日,妥妥的大厉鬼、大凶尸,难办得很,只盼他千万不要抽点自己回答才好。
蓝启仁余光瞥到江琉月竟又在看风景,气得眉毛天上飞,厉声道:“江琉月,你来答!”
谁知江琉月不知看什么看得痴迷,竟没有发觉蓝启仁在喊她,直到蓝启仁在喊第二遍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被点名的江琉月面无表情的站起来,眼底有些茫然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看着蓝启仁那张黑得像锅底的脸,咧嘴一笑:“老师,您说什么?能否再说一遍?”
江澄:“... ...”这丫头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