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长歪的吴恙

吴恙窝在沙发里翘着腿边发呆边吃苹果，修长匀称的腿泛着莹润的光泽，脚趾圆润可爱，黑瞎子接完电话走过来看到这一幕，心跳忽地漏一拍，他咳嗽两声，提醒一下正在咔嚓咔嚓吃苹果的某人。

吴恙咬了一口苹果，抬头看他，神情有些茫然。

“陈乐山那边来消息了，让我们过去一趟。”

吴恙反应了一会，才完全从发呆状态中脱离出来，咬下最后一口苹果，随手抛进垃圾桶，穿上拖鞋，两手插兜便往外走。

黑瞎子拦住了她，“你去哪？”

“不是嗦…早窝们吗？”吴恙嘴里嚼着苹果，口齿不清。

“你就穿这样过去？”

黑瞎子指了指她身上的白T和短裤，还有印着粉色小熊的拖鞋。

吴恙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什么问题吗？我衣服昨天被你撕烂了，总不能让我光着出门吧。”

黑瞎子心一梗，他又不是故意的，昨天那是特殊情况。他想反驳，张了张口却道：“没事，走吧。”

陈乐山派人开了车过来，吴恙和黑瞎子坐在后排，车内静谧无声，她歪着头看窗外发呆，分出神想念了一下在杭州的吴邪，和不愁吃穿的生活。她当初怎么就邪了门不去找吴邪，反而跑了小半个地图来这么远的地方，她想敲开那时候自己的脑子看看到底怎么想的。

又设想了一下，现在的自己回到过去跟过去的自己打一架，谁会赢？

黑瞎子碰了碰她，问道：“在想什么呢？”

“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打一架谁会赢？”

“？？两个你都会死。”黑瞎子虽然有些迷惑还是给出了他心中的答案。

吴恙轻笑了一声，收回视线回过头看着他，“为什么？”

“你不是会对自己手软的人，两个你互相下狠手的情况下，一起死的概率很大。”黑瞎子又补充了一个可能性，“也有可能，你们俩和解，那世界离毁灭也不远了。”

吴恙挑眉，“我能力还没那么大。”

黑瞎子突然凑近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如水般清澈，“那这么说，你有毁灭的想法咯？”

她看着他，眸光柔情似水，抬起手抚在他脸庞上，“我现在就有这想法，你要做第一个吗？”说完，她咯咯笑了起来。

车忽然抖了一下，司机看着后视镜抱歉道：“不好意思，刚刚路上有个坑。”后视镜里的两人靠的极近，像一对恩爱的小情侣，实际情况只有他们三人知道。

黑瞎子看着她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往后推开了些许，“我还没活够，齐家不能绝后。”

说着，他有些嫌弃地用手指戳了戳她，“你现在好像个神经病。”

吴恙往他那边挪了一屁股，搂过他的胳膊，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眼底仿若盛了一汪清泉，“你不喜欢吗？你难道不想成为我的第一个男人？”

话题逐渐走歪。

他感受到了她温热的体温和衣服下隐藏的凹凸曲线，他想将手抽回来，却被大力钳制住。

一小姑娘，手劲儿怎么这么大，黑瞎子有些纳闷。底下的目光太具腐蚀性，他不得不抬头避开，正好撞上了司机从后视镜看过来的八卦眼神。

无奈，他只能低头训斥她：“小姑娘家家的说什么浑话。”

“我不小吧？”吴恙意有所指。

车上两个男人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不小”，黑瞎子反应过来，转头对上了司机的视线，气急败坏挡住她，语气森然：“好好开你的车，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小心你的眼睛！”

司机顿时收回视线，专心地看着前方开车。

吴恙靠着椅背，嗤嗤地笑。

黑瞎子转头恶狠狠地道：“看样子你功夫见长啊，等会有时间比试一下。”

吴恙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跳了几下，语气缠绵又勾人，“好呀~我时间很多的~”

黑瞎子收回手，将手插进口袋里，撇过头不再看她，心里却被她刚刚的举动勾得麻痒痒。

吴恙见他反应冷淡，自己也没了兴致，将头歪到一边开始闭目养神。

黑瞎子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与刚刚的言行反差极大，心情一时有些复杂，她这恶劣的性子从哪学的，出国五年，好好一根苗怎么就长歪了呢？

开了半小时终于到了陈乐山的别墅，门口站着一人上前迎接。

“老大在里面等你们。”

吴恙打着哈欠，踩着粉色小熊拖鞋啪嗒啪嗒地跟在黑瞎子身后。

那人跟在最后，眼神异样，这人是来度假的？

陈乐山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饭，看到黑瞎子和吴恙两人进来，打了个招呼问道：“吃过没？没吃过来吃点。”

能白嫖，两人自然是没意见，桌上早餐很丰盛，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人的量。

黑瞎子捏了根油条撕着扔进嘴里，指了下桌上，“陈老板早上吃挺丰盛啊。”

陈乐山喝了口粥，笑了下：“这是特地为你们准备的，我料到你们过来的时候肯定没吃早饭。”

吴恙盛了碗皮蛋瘦肉粥，小口小口地喝着，感觉差不多半饱的时候，速度慢了下来，拿了张纸巾擦嘴，开口道：“陈老板，你说一下任务吧，需要我们干什么？”

陈乐山没想到她直接开门见山，呵呵笑道：“不急，先吃完再说。”

吴恙抬眼与黑瞎子交换了个眼神，按理说，这事应该越快越好，在那波人反应过来之前进入地宫拿到领先权。陈乐山的反应却不着急，昨晚的亏看上去好像没造成太大影响。

一碗粥喝完，吴恙放下筷子，看着陈乐山等他开口。

黑瞎子擦了擦手，也看着他。

陈乐山顶着两人目光，不紧不慢地拿纸巾擦了擦嘴，乐呵呵地道：“年轻人不要着急，这事我已有定夺，你们俩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事后这个数。”他比了个数字五。

黑瞎子也一反常态地没见钱眼开，反问道：“你先说说什么任务。”

陈乐山道：“我需要你们拦下那波人，最好能干掉。结束后，你们发信号，我派人去接你们，然后咱们下地宫。”

黑瞎子手指敲着桌面，没一口应下，他在考虑，若只有他一个人，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但现在带了一个吴恙，他就不得不多考虑一些了，他可以不顾自己但不能不顾她。

“他们大概有多少人？”吴恙看着陈乐山，“装备如何，领头的人是谁？”

“大概七八人，装备比我们先进一点，毕竟人家是从香港来的，有富豪在背后撑着，我们野路子出来的，也没那么多渠道搞装备。”陈乐山接着道，“领头的人叫蒋仑，查到的背景是国际雇佣兵，再深的就查不到了。”

“哦对了，他们队伍中有个男的，他们叫他老二，隐匿追踪一把好手，你们注意防他的背刺。”

陈乐山让两个手下拿出了两个包，“装备都在里面了，等你们的好消息。”

吴恙起身过去查看，手腕突然被黑瞎子拽住，“你确定你要跟着去？这不是以前我们那种小打小闹。”

“你现在说这话太晚了吧，我都已经上了你这贼船了，还能让我下去？”

黑瞎子咧嘴笑了，“不能。”

吴恙没好气地甩开他，查看起背包来，里面装了不少东西，手电筒、信号枪、卫星电话、绳索，边上放着一把匕首，在最下面她还发现了一把小手枪和一匣子弹，旁边散落着几包压缩饼干和几个罐头。

她将手枪拿出来，装上弹匣上膛，伸直手臂瞄着前面的陈乐山。

旁边的部下们见她拿枪指着老大，纷纷紧张起来，手都放进了衣服里。陈乐山摆摆手，让他们别紧张，他笑看着吴恙，“姿势挺标准，以前练过？”

“嘣——”吴恙嘴里发出声音，看到陈乐山身体一抖，满意地笑了，她卸下保险，拿下弹匣将枪扔进包里。

“走了。”拎起包将另一个扔给黑瞎子，她想起了什么，回过头，“你这里有衣服吗？我想换一套。”

她指了指身上的短袖短裤，陈乐山愣了愣，片刻后招手让人带她下去换衣服。

黑瞎子坐着手上把玩着从包里掏出来的匕首，陈乐山看着他，斟酌了下开口：“他们身上有一张图，据说很重要，如果有机会请拿到它。”

“什么图？”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图腾？”陈乐山回想了一会，当时他派人潜伏过去打探情报，只听到了一点便被人发现匆忙跑了回来。

“单独告诉我一个人不怕我私吞？”黑瞎子玩味地说道。

“那图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你拿走便拿走吧。”陈乐山的想法是就算干不掉他们，拿到那张图也是一个能威胁他们的把柄。

黑瞎子转着匕首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陈乐山这句话。

吴恙换了身衣服回来，上身黑色背心和皮衣，紧身裤包裹着浑圆修长的腿，脚蹬着马丁靴，整个人英姿飒爽，看得黑瞎子都愣了。

“不走吗？”吴恙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们给了我车钥匙。”

黑瞎子回过神，拎起两个背包，边走边说：“你来开，我没驾照。”

也是，他这个人连身份证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驾照这种东西。

“黑爷，吴小姐，恭候你们的好消息！”

吴恙挥手，算作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