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爆更）鹿鼎记（22）查抄鳌拜府 下

索额图兄弟，你我已是拜把子的弟兄，那比亲兄弟还要亲热十倍。今后要哥哥帮你做什么事，尽管开口，不用客气。

你：那还用说？我自出娘肚子以来，就不懂‘客气’二字是什么意思。大哥，什么叫做‘客气’？

索额图兄弟，咱二人拜把子这回事，可不能跟旁人说，照朝廷规矩，我们做外臣的，可不能跟你兄弟做内官的太过亲热。咱们只要自己心里有数，也就是了。过几天你到我家里来，做哥哥的陪你喝酒听戏。

你：妙极，妙极！我最爱听戏。你说是哪一天？

索额图兄弟既然喜欢，我时时请你。只要哪一天兄弟有空，你尽管吩咐好了。就是明天怎样？明天酉时，我在宫门外等你。

你：我是太监，我出宫来不打紧吗？

索额图当然不打紧。白天你侍候皇上，一到傍晚，谁也管不着你了。你已升为首领太监，在皇上跟前大红大紫，又有谁敢来管你？走，咱们这就到鳌拜房中挑宝贝去。

你忍不住偷笑，这索额图看起来威风凛凛，原来也是个贪心鬼。你二人回到鳌拜房中，索额图仔细察看地洞中取出来的诸般物事，挑捡了一些摆到你面前。

索额图兄弟，你爱哪一些，尽快挑喜欢的拿走吧。

你：大哥……这……这不太好吧……

索额图见你虽然退却，但眼睛仍在宝物上不住打转，便顺着你的目光，拿起两串明珠，一只翡翠雕成的玉马塞到你怀里。

索额图这有什么不好，这里宝物这么多，少几件不碍事的，这两件贵重得很，兄弟要了罢。

你：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小桂子只好遵命了。

寻觅间，你顺手拿起一柄匕首拔了出来，只觉一股寒气扑面而至。再看那匕首剑身如墨，半点光泽也没有。你见它模样竟如此难看，微感失望，随手往旁边一抛，却听得嗤的一声轻响，匕首插入地板，直没至柄。

你：咦？这把短剑倒有些奇怪。

索额图看来这是柄宝剑，咱们来试试。

索额图从墙壁上摘下一柄马刀，拔出鞘来，横持手中，你提起匕首，往马刀上斩落，擦的一声，那马刀应手断为两截。

索额图恭贺兄弟，得了这样一柄宝剑，鳌拜家中的宝物，自以此剑为首。

你：虽然是宝剑，但也太丑了点，更何况我有一把更好的。

索额图哦？桂兄弟可否让哥哥开开眼？

你从靴筒中抽出那把黄金匕首，得意道。

你：看，就是这把，同样十分锋利，却比那把漂亮多了吧。小……有人说过，一把刀若要漂亮，必要十分锋利的光芒，那把虽然够锋利了，但还远远不够漂亮呐！

索额图看着你手中的匕首，微露诧异之色，随即轻笑道。

索额图桂兄弟说的是，不过这宝物，总是不嫌多的嘛。

你：大哥，若是你喜欢，就拿去好啦。

索额图你哥哥我出身是武官没错，但以后做文官，不做武官啦。这柄宝剑，还是兄弟拿着去玩儿的好。这剑很短，你还是放在靴筒子里好，免得入宫时给人看见。

你：那就谢谢大哥啦！

你：（小玄子把自己的黄金匕首送给了我，正好用这个做回礼。）

索额图兄弟，你瞧这件背心，是金丝织成的，虽然十分轻薄，但穿在身上一定很暖，你在宫里当差辛苦，便穿了去罢。

你穿在身上试了试，发现虽然这背心较你的身量略大了些，不是十分合身，却十分轻软舒适，想到去年大哥想做件丝棉袄，张罗了几天，没筹到钱，终于没做成，等你将来把这件好棉袄穿回扬州给他，也正好让他高兴高兴。

索额图鳌拜这厮真会搜刮，他家财比我所料想的多了一倍还不止。这次皇恩浩荡，皇上派了咱哥儿俩这个差使，原是挑咱们发一笔横财来着。这张清单待会我得去修改修改。二百多万两银子，你说该报多少才是？

　　以前二百两银子对你而言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巨款了，这二百多万有多少你根本没有概念，只好继续做甩手掌柜。

你：那我可不懂了，一切凭大哥作主便是。

索额图单子上开列的，一共是二百三十五万三千四百一十八两。那个零头仍是旧，咱们给抹去个‘一’字，戏法一变，变成一百三十五万三千四百一十八两。那个‘一’字呢，咱哥儿俩就二一添作五如何？

你：【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你……你说……

索额图兄弟嫌不够么？

你：不，不！我……是不大明白。

索额图我说把那一百万两银子，咱哥儿俩拿来平分了，每人五十万两。兄弟要是嫌少，咱们再计议计议。还是兄弟有什么别的主意？

你：我说过一切凭大哥作主的。只是分给我五十万……五十万两银子，未免……未免那个……太……太多了。

索额图不多，一点儿也不多。这样罢，这里所有办事的人，大家都得些好处，做哥哥的五十万两银子之中，拿五万两出来，给底下人大家分分。兄弟也拿五万两出来，每个人都有点甜头。这样一来，就谁也没闲话说了。

索额图过得几天，我叫几家金铺打了金票银票，兄弟放在身边，什么时候要使，到金铺去兑成金银便是，又方便，又稳妥。除非有人来摸你的口袋，否则谁也不知你兄弟小小年纪，竟是咱们北京城里的一位大财主呢！

　　你知道他一下子给你这么多好处，摆明是要拖你下水，你要是不收，害的别人也没了好处，反倒容易被记恨了。而且这里这么多人都收了好处，自然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不会出卖谁。

　　但你也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他若是有意糊弄你你也不知道，但他还是细细跟你解释，还细致的替你打算妥当，并没有因为你年纪小欺负你的意思，心道这个人虽然狡猾，但倒也还算义气。

你：大哥如此为兄弟着想，兄弟感激不尽，一切都听大哥吩咐吧。

索额图既然兄弟没意见，那就先这么着。皇太后和皇上指明要这两部佛经，这是头等大事，咱们这就先给送了去。鳌拜的财产，慢慢清点不迟。

你点头应了，索额图留在鳌拜府继续清点，你带着两本四十二章经，亲自捧到慈宁宫去见太后和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