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晞伸手摸了摸唐竫的脑袋,脑袋上热热的,还带着些许水渍,伸手拿出一张手帕,伸手擦了擦。
唐竫一看,慌忙伸手,难道是自己的汗水,糟糕!这样一想,心里更加慌张了,往自己额头摸去。
朝晞看着唐竫脸迅速变红,手还无错的摸了摸额头。拿着帕子,仔细擦了擦。
不知道是不是太阳的余温,还是体温太高,唐竫能感受到从额头传来的热量,是朝哥的手,在帮自己擦汗。
抬头看向朝哥,只见那流畅的脸型,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的一片阴影。那一刻,唐竫仿佛知道了,何为剑眉朗目,斧凿刀刻般立体,眼神里带着温柔和笑意,像是一潭幽深的潭水,倒映着自己。
那一刻,自己仿佛要被溺死在里面,想到这里,唐竫摇了摇头。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想。
那可是,朝哥欸,当朝的太子殿下。
朝晞看了看眼前的小朋友,揉了揉他的脑袋,看着他慌乱的模样,轻声问:“怎么了?”
唐竫想了想,有摇了摇头,不太好意思,想着还是不要说了,朝哥这唉,长的可真好看。想了想那个眼神,感觉自己脸就有些热热的。
看着唐竫不说话,还摇着脑袋。看样子是小孩儿有心事了,都不和自己分享了。
过了一会儿,等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就跟着回去了。
这个时候,夕阳西下,夜晚的幕布已经缓缓拉下,月亮和星星也露出了脸。
“阿爹,回家吃饭了~”
一道呼唤,站在高坡山,朝着田地里喊着。
“阿~爹~回…”
听到声响,唐竫抬头一看,只见山的颜色变暗了,眼前只剩黑色。但这黑色,却不是单调的,山体是纯黑色,离得近的也是纯黑色,远处的山确实黑色中夹着些许的白。
那边的天还没有黑尽,呈现的是黑中夹杂着蓝色。
这黑色,有浓的,有淡的,还有那屋子里发出微弱的灯光,烟囱里升起的袅袅炊烟。
这一切仿佛,一副山水画,一副静谧的画卷,这黑色黑的温暖。
“嘎吱”
“公子,人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启程了。”
“好”
唐竫看着纸上的画,唐竫的眼里闪过一丝怀念。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七年了,自己也从小孩子,变成了一个大人。
也不知,他们何时再能相聚一次。就像以前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坐看云卷云舒,一本书一壶茶,一个桌子,几把椅子,朋友几个围坐在一起。
将刚刚画好的花卷,拿在手里,等墨迹干了,准备拿东西装起来。
“咚咚”
门突然被敲响,唐竫皱了皱眉。
“少爷,该启程了。”
魏语看着禁闭的房门,叹了一口气。皱着眉,担忧的看着门内,这,唉。
江南水患严重,此次,少爷必须去往江南。可,边境,情况也不好。
唐竫将画卷了起来,拿出一个长长的木盒,将画放了进去。摸了摸画卷,终究还是将它锁了起来。如今形势刻不容缓,就算自己说什么终究无用。
如果自己是朝哥,也会这么做的。留一步后棋,让林将军顶着,只要江南水患止住,人民的心就会被安抚。
这也恰好,掐掉了内乱的苗头。自己终究是没办法去往边境,瑶光,林将军,楚师兄你们都要好好的。
想好了,唐竫推开了房门快步走了出去,看了一眼魏语,什么话都没说,走了出去。
魏语走到房门前,将门锁好,看着这里的一切,终究是要放下的,该放下了,房门锁好,也走了出去。
直到除了城门,唐竫没有再回头看一眼,只是直挺挺地坐着,一动不动。
皇城
朝晞处理完公务,揉了揉眉心,回头一看,“阿竫,可是走了?”
影一现身,“回皇上,唐大人已经走了。”
说完,朝晞的手顿了顿,接着又揉了揉眉心。接着低头批公务,当都完成了。
这时天早已黑去,朝晞推开了房门,什么也没说,制止了其他人跟着,除了影一。
带着影一去了唐竫的书房,看着被锁的房门。让影一打开了,走了进去。
曾经灯火通明的书房,如今黑的吓人。影一走上前,点亮了灯,整个书房都亮了起来。
书房里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陈设,只是少了一个伏案的人 。
朝晞摸了摸书案,又伸手拿起了一旁的书翻了翻,看了许久。
这间屋子里,还有两人,还有哗啦哗啦的翻书声。
“影一,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朝晞突然来了口,他有些不确定和迷茫。
影一微微一愣,然后回了神:“殿下没有做错,本该如此。”
朝晞听了,合上了书,将它放回原位,又看了看这间屋子,当看见一个长条木盒,将它拿了起来,又放了回去。
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