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措

十一进门就开始扶额叹气

“少商啊……只要我来，你俩就没有一起清醒的时刻啊，你咋那么能折腾……”

“你少废话了，你快来看看她”

“真是欠了你们两的……”

十一放下药箱，给萧元漪把起脉来，好一会，皱着眉问道

“你都跟她说了啥啊？她脉象很乱，先前的毒虽解了，我也跟你强调了她身子弱，伤了根本。你……”

“十一……我跟她表白了……”

十一瞥了她一眼「还算有点出息……也不枉费我操那么多心」

“所以呢？”

“我跟她说，我什么都不求，甚至可以不在她眼前，我只求她给我个机会让我守着她就好”

“你……”十一气的直接跳了起来，顺手拿起手枕就向少商扔了过去

“你你你……你孤寡吧你！！我不稀罕说你的！”十一的白眼快翻上天了

“十一……我都知道，可你知道吗？我曾站在那些流言蜚语之中，任凭我怎么开口辩驳，那些难听至极的诋毁从未消失过，我只是心疼她，也舍不得将她置于那样不堪的言语中，我……”

少商身上从内而外所透出的那种孤独的破碎感，眼尾的那抹红，十一看着心里颇不是滋味……

她看了看少商又看了看萧元漪，遂叹气说道

“少商，若她当时那毒药石无医，你可还会有此般顾忌”

“我自是舍不得，拼上一切我都要就她，哪怕结果不好，黄泉碧落我也陪她……”

“那你还有何好犹豫的？你这局中人倒是没有我这种局外人看的透彻了，你既爱她爱到骨子里，愿意为她做任何事，那你可知你远在西疆时，她梦魇住喊的名字都是嫋嫋元玉，她寒毒入体，听闻你坠崖受伤的消息，赤足来寻我，你可知你昏迷时是她时时守着你，她萧元漪何时有过这样不体面的样子，她有多骄傲，她有多在乎你，还需要我继续说吗？她当时并不知道你是少商，却依旧将你挂在心上，你却还在这叽叽歪歪顾影自怜，爱她就好好的待在她身边，虽然我之前总是怼她，但我不得不真心实意的说一句，她萧元漪值得，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她担得起你的爱，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程少商坐在萧元漪的床前，看着床上的人，握住那人的手，眼睛变得越来越模糊，双唇紧紧的咬住，任凭眼泪肆无忌惮的在脸颊划过，也未曾发出一点声响。

少商的眼神越来越坚毅「萧元漪，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吧……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十一看着，只觉得该给她们留点时间空间

“少商，你好好照顾她，她的身子真的禁不住折腾了，畏寒惧凉，每每逢阴雨天便浑身都疼，还易发热。若是回到都城，至少要半年，将这底子慢慢的调养，否则……可禁不住你的折腾。”

说完这最后一句，便迅速地向外闪了出去，遗落下的手枕被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十一背后，一声“滚”从身后传来，十一不屑的撇撇嘴，抱怨一句“哼……白眼儿狼！”向自己的帐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