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混沌中走来

数不清是来到A市的第几天了，九岁的夏炀无聊地在路上走着，突然听到妈妈的声音，妈妈叫她回家吃饭。

这一年的暑假过的很快，过几天就要去新学校报到。说来想要换个学校还是夏炀的提议，她在电话里说在乡下学校太无聊了，而且班上总有几个男生有的时候趁老师不来上课，在班上装模作样当“小老师”“管教”同学，才不到十岁的几个男生拿着棍子耀武扬威对同学动手。

夏炀记得那天她只是在旁边看着，没想到会轮到她，两个男生让她站桌子旁，然后笑嘻嘻地拿着竹条走过来。夏炀脑子一响，这两货该不会是要打她吧。

来不及闪开，竹条结结实实地打在身上，很疼。而且她在躲闪中被打了好几下，几个男孩子说：“你上课不好好听，要打！”。安了莫须有的罪名，自己平时都吊儿郎当好意思说别人。

后来的几天，夏炀彻底对班上这些男生无语了，班上有一个男生因为“崇拜”欺负人的那几个男生的行为潇洒，也加入了他们，班上每天都有人被欺负。

这样的环境下，夏炀都不知道来学校是干什么的，每次上课都感觉在听天书。

放暑假了，有一天，她拿起家里座机，给在A市上班的妈妈打了电话，妈妈问她要不要来她那边的学校念书。夏炀顿了顿。

“好。”

后来，夏炀告诉妈妈，学校有人欺凌过她，妈妈震惊问是谁。

那个后来加入欺凌他人的那几个人的男生，也有次找了夏炀的麻烦。

妈妈气冲冲地将她领到学校，告诉了老师。

那时候的小学老师打学生是常有的事，一般都是惩戒。

老师知道了后给了那个男生一个巴掌，问他还干什么了，那个男生一五一十地交代了那段时间他跟着班里那几个男生“教育”同学的事。

老师疑惑：“还有这些男生？”

最后，那些打人的男生被学校批评教育了，夏炀到了A市见到爸爸妈妈，开始了新生活。

…

这天，妈妈领着夏炀到新小学去。夏炀乡下学校的学生少，学校也小，现在到了新学校，看见这么多人，有些紧张。一句话也不说。老师笑着和妈妈说话，背后的班级里学生们叽叽呱呱地。走廊里也都是家长和学生。

开学第一天，很热闹。

这时候夏炀突然想到什么，哭了出来。老师和妈妈惊讶地看着她，妈妈问她怎么了。

夏炀说：“我没拿笔。”

用的是她们那的方言，潜在意思是，她没有拿学习工具，什么也干不了。

妈妈用普通话说：“没拿笔没事，今天是报到，报完名就回家，第二天正式上课。”

老师也安慰她说：“没事，不就是没拿笔嘛，明天记得带来不就行了，没事啊。”

夏炀点点头。

第二天来，老师给学生安排座位，夏炀坐在右边靠墙处，左边的同桌是男生。老师让男生和女生坐，估计是觉得女生在一块话太多了吧。

但是她这个同桌话似乎挺多的，主动问她叫啥名字，还说以后有吃的一块分享。

下课了，一个女生用笔戳了戳她的背，她转过去。

“你叫啥名字啊。”

“夏炀。”

“啥？”

夏炀意识到她可能听不太懂她们那的方言，努力用普通话说：“夏—炀—”。

“你家是哪里的？”

“呃…我家在XX市。”

“啥？”

普通话，“XX市”。

“哦哦，没事，我就问问，你转过去吧。”

夏炀顿了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