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这个干什么,吃饭吃饭,糯糯多吃饭。”
苏行连忙给二人夹菜想堵她们的嘴。
吃完饭周南书帮周意欢洗了碗回到房间复习,想到了什么打开手机相册,放大又缩小,然后兴致冲冲的拿出速写本。
许曜到家的时候家里飘出了饭菜香,他脚步一顿,笑容收回。
“回来了,过来吃饭。”
许曜站在门口没动,许洲穿着白衬衫卷到肘弯,身上系着围裙,洗干净了脸刮了胡子,倒有几分衣冠楚楚的模样。
“怎么穿成这样?”
许曜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许洲嘿嘿一笑。
“最近老爸小赚了一笔。”
许曜洗了手垂眸掩盖住眼底了然的晦涩。
原来是打牌赢了钱。
“等我在赢几把,翻两翻,把公司的钱挣回来,咱爷俩开家小厂。”
许洲吃了药情绪稳定,又赢了钱,整个人颇有些春风得意。
许洲以前在温城有几家公司,做的非常出色,那时候的青年人俊朗又有才华,钟情于年轻的幼儿园老师,一度成为邻里间的人人羡慕的佳话。
后来被骗在国外输了钱,接连把公司输掉,强烈的占有欲也让女老师产生了离婚的想法,男人偏执的要留下妻儿,导致了妻子死亡他的偏执症越来越厉害,他不断的赢钱又输钱,让孩子自生自灭,只有吃了药才对儿子施舍一点父爱。
他不知道的是,多年来独自长大,许曜早就不再需要这种可怜的亲情。
许洲的话许曜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低头吃着饭不做回应,男人还在兴奋的规划着东山再起。
半晌,许曜放下筷子,打断男人的自说自话。
“圣诞节快到了,有空把烧烤车洗洗,买点肉回来。”
说完许曜起身回了房间,许洲皱了皱眉显然很不满意许曜对待老子的态度,但是他心情好,儿子叛逆他姑且忍了。
第二天许曜出门看到门口的烧烤车还是原模原样的无人问津,他轻吸了口气,拿出手机。
“他还在玩儿?”
“可不是,我跟你说曜哥,昨晚儿上十点多来的,玩儿一夜了,就没赢过。”
那边的声音又吵又嚷,许曜嗯了声。
“他现在欠了多少钱?”
“嗐,小十万了,加上之前留在这儿的借条,曜哥,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老小子的胳膊都让哥儿几个给卸一条了。”
“让他玩,我过来看看。”
挂了电话,许曜骑了楼下不远处停着的一辆二手摩托,这车是当初场子里的大哥送他的礼物,虽然是二手的,不过改装都是许曜自己弄的。
汽车到了棋牌室楼下,屋里的小混子抽着烟顶着一头绿毛迎出来。
“曜哥里边请。”
“最近海哥不在,你也老不来,上次有人砸场子,咱们后头都没人。”
一边上楼小绿毛一边说。
许曜当初为了挣钱能干的都干了,一开始是给温城的片区的头头当打手,后来被海哥看上,他对海哥是做什么的没有兴趣,他只是帮他打架帮他管好各片区头头,也因此,许曜尽管没有在这里面担任什么,却让黑色地带的各片区都心生畏惧,也传出了不要惹许曜的这条规则。
“回头找几个人,带你们把场子找回来。”
“得嘞哥,您喝点什么?”
“啤酒。”
许曜在二楼包厢,楼下就是棋牌室,几十个麻将桌,烟味缭绕混杂着人的怒骂跟赢钱的喜悦,许洲在十号桌。
“哥,喝酒。”
小绿毛把酒开好放下,许曜端着酒看着许洲一身白衬衫头发凌乱,嘴角冷嘲。
“哥,又输了,刚跟咱们借了钱。”
小绿毛观察着许曜的脸色,他搞不懂,明明许洲是他老子,他非但不劝着许洲戒赌,反而帮着他越赌越上瘾。
输到许洲崩溃的时候,立马就让他赢回本,然后再接着输,反反复复许洲欠的钱越来越多。
许曜从口袋里拿出折着的几张纸,依旧看着楼下。
“待会儿再借钱的时候让他把这个签了。”
小绿毛打开一看,是一份意外保单,参保人是许洲,被保人是许曜,上面写到,如果参保人因意外死亡,被保人可获得一百万的保险赔款。
小绿毛看了许曜一眼,后知后觉的脖颈子有些发凉。
许洲看着健健康康的,这保单要是派上用场,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