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们是夫妻,即便这事儿的确是君姑做的不对。
她若是开了口,当下或许程始还觉得夫妻同心,往后怕是要埋怨她。
人心这种事情,向来是最不好的。
“便是我发了心悸倒下了,她老人家也还能够上房揭瓦呢。”程始说着便是一阵的暴跳如雷。
萧元漪看着程始被气得不轻的模样,宽慰道:“君姑与你许多年不见,难免的。”
“她哪里是想着与我许多年没见?”程始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
萧元漪递了杯水给程始:“喝口水,消消火。”
程始一手拿着杯盏,气哼哼的走到了桌案边坐了下来。
“君姑既然身体无恙,那这么着急的喊你过去,是为了什么事情?”
“还能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她那个弟弟。”程始嗤笑道。
“董舅爷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萧元漪坐在一旁。
程始大刺刺的坐在那儿。
“她一个深宅妇人能够知道什么?翻来覆去的,无非不过是让我救人。”
“救人?”
“还不晓得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就嚷嚷着要救人,不知所谓。”
萧元漪看着程始气得不轻,却也只是气自己母亲蛮不讲理。
萧元漪虽然心中无奈,却也明白,程始怕是想不到更深层的东西。
“君姑不过是个妇道人家,想来也不懂这些,出于姐弟情谊的要救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萧元漪劝解道。
“便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妇,也该明白,都叫人抓走了,哪里是想救回来就救回来的?不过是坐在那里,半点不懂的发号施令,可当真是好本事。”
“君姑不过是妇道人家,将军与她明说,君姑不会不懂的。”
“那也得说的通才行!”程始今儿个嘴皮子都磨烂了。
虽然程始向来知道自己阿母是个拎不清的,但是真面对起来,还是头疼的紧。
“将军是君姑的亲生儿子,娘家的弟弟,如何比得过自己的亲生儿子。”
萧元漪慢慢悠悠的给程始端来了饭菜。
“君姑如今不过是还在气头上,等想明白了,君姑必然是知道将军辛苦的。”
程始乱七八糟的吃着饭食,思量着要如何解决董舅爷的事情。
“不过,现在也不急于一时。”萧元漪坐在一旁,整理着衣袖。
程始回眸,看向自己夫人。
“如今尚且不清楚董舅爷到底犯了什么事情,若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儿,将军好歹有着一身的军功,求上一求,也不是不能够救下舅爷。”
程始拿着碗筷的手,不免动作放缓了一些。
“若是犯了大错,将军可想好了要如何劝解君姑?”
萧元漪当然知道董舅爷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招惹来的是非。
贪污军饷、中饱私囊、偷换兵械。
仅仅只是军饷这一条,董舅爷在程始这里,就是过不去的。
程始是军中之人,最是痛恨的就是那些贪污军饷的。
这和太岁头上动土,也没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