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漪默默翻了个白眼儿。
心里想着的确实,那凌不疑怕什么没有道理?
亲爹是凌家家主,外家虽然没了人却是收下一国之门的霍家。自小在宫中长大,皇帝待他如同亲子,皇后亦是疼爱有加……
就这样的身法,他怕什么得罪人?
这是这番话萧元漪却是不准备说的,心下更加是暗暗发誓,往后能不在程少商面漆提着凌不疑,就尽量不提。
程少商可不知道自己阿母的想法,反而是兴致勃勃的分析起方才的事情。
从如何发现的,到怎样抽丝剥茧的猜测情况,最后得出结论。
“而且,往日里李管妇向来对我没什么好脸色,即便是来乡下接我回去也从来没有这么好的马车,这趟居然还用上了褥子,恐怕刚才马车上坐着的人来头不小。”
“思来想去的,女儿到是觉得,还是把人交出去的。”
萧元漪听着程少商的分析,虽然有些地方的确是讨巧了些,却也不得不说,逻辑相当缜密,观察的亦是十分细致。
“你且说说,为何觉得,把人交出去的好?”萧元漪耐心询问道。
程少商倒是不藏拙。
往日里嫌少有人和自己这般说话,有些时候自己心里面的许多想法,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不仅有人愿意听自己絮叨,愿意的人还是自己的阿母,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李管妇历来偷奸耍滑的,能叫她这般小心对待的,要么跟着来的这个人与她关系亲近,她愿意这般好生款待。”
萧元漪听着程少商这番话,却皱了眉头。
能叫凌不疑亲自出面捉拿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小人物。
她自然知道,那草垛子里面藏着的是那姓董的。
只是,程少商尚且什么都不清楚,只是抽丝剥茧的就能够盘算出这么多,着实的有些聪明。
程少商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如若是与李管妇有些关系,倒是最好的。”
“那最坏的呢?”萧元漪耐心引导。
“最坏的,只怕是我们程家的亲戚。”程少商面带担忧。
萧元漪耐着性子:“你且说来听听。”
“我瞧着那位少将军怕是来头不小,能够叫这位少将军亲自来捉拿的人,必然不是什么小人物,犯得也必然不会是什么问题。”程少商搅着自己的手指,脑子里细细盘算着。
“若当真是犯了大祸,不管是不是与程家有什么亲眷关系,从程家的马车里逃出城外那便是一桩祸事。”
萧元漪经历上辈子的事情,自然清楚首尾,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与其等着程家受了牵连,不如一开始就把程家摘干净。”
“嫋嫋做的很好。”萧元漪笑着说道。
程少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微微睁大,漆黑的瞳孔里星光点点,全然是一副被夸张后的欣喜。
“阿母当真觉得嫋嫋做的没错?“
“自然。”萧元漪微微仰着头,理所当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