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救与不救

袁善见“程娘子一向刻薄，敢问程娘子，倘若遇上这事的是楼公子，你是等还是不等？”

程少商“袁公子这话问得当真是不刻薄。”

程少商“那袁公子说我刻薄，我便问一个刻薄的问题，倘若是你遇上这样的祸事，你是等还是不等？”

袁善见“我先问的，请程娘子先回答。”

程少商“我不过是反问袁公子，请袁公子回答。”

楼垚“少商，我不会要你等的。”

程少商笑着同楼垚对视

袁善见夹在中间很是心塞

楼垚“我没说错啊，少商，我一定不会让你等我的。”

凌不疑漫不经心地吃着碗中的饭菜“程娘子，可真是寻了一个好郎婿。”

霍倾城见不得阿兄如此落寞的表情，轻声嘟囔“这个楼垚，凑什么热闹嘛。”

三皇子“若是我，你会等我吗？”

霍倾城稍稍愣了会儿“自然不会。”

霍倾城“都城中想娶霍倾城的多了，我才不会等你呢。”

三皇子不置可否地饮尽杯中酒

只是绾绾，旁人想娶的是霍倾城，是名动都城的倾城郡主。而我想娶的，是倾城，是绾绾，是那个天真纯善，永远明媚坚强的小女娘。

三皇子“我会。”

三皇子“五年，七年，十年，都会等。”

彼时的霍倾城虽有些触动，却并未将此话放在心上，男子清隽凌冽的面庞透露着无比的坚定，是多年以后她绝望崩溃时刻才终于懂得的意义。

皇甫仪“公子亡父，有位十分了得的护卫，承公子亡父当年的恩情，自告奋勇，愿护送公子南下流亡，途中为保护公子，不幸殒命。”

皇甫仪“护卫临死之前，将自己的孤女托付于公子，谁曾想，就是这份恩情，断送了前世情缘。”

皇甫仪“公子与未婚妻约定在其父寿宴之日定亲，可当公子准备归家时，那个孤女却自尽了，公子不得已留下处理后事。”

皇甫仪“未婚妻在寿宴上苦苦等待一日一夜，谁知公子并未如期而至，公子心知，未婚妻心中悲不自胜，定要与其见面诉说各种缘由，苦苦哀求数日才得以相见。”

皇甫仪“谁知，未婚妻开口便是退婚，公子深知她此刻正在气头，想假以时日，待到其平心静气，可等到的却是她要嫁于旁人的音讯。”

皇甫仪“公子苦思不得其解，未婚妻等他七年，眼看花期在望，最后为何在这区区一件小事上泥古不化。”

霍倾城区区小事！

凌不疑“敢问公子可是一直对未婚妻的相貌暗暗惋惜，这未婚妻可心知肚明？”

皇甫仪“那是公子年少之想，后感动于未婚妻的情深义厚，便再无此等轻浮之想了。”

霍倾城“那未婚妻要的可是公子的感动？”

霍倾城“她不过是想让公子将她放于心上罢了。”

程少商“夫子，我倒是有一问题。”

程少商“若你是那公子，未婚妻和孤女同时掉入河中，您应当救谁？”

凌不疑“程娘子不如这么问，若未婚妻会一点水，将将能浮在水面，而孤女丝毫不会水，若夫子是那公子，先救谁？”

程少商“没错。”

霍倾城“这问题…好生刁钻啊。”

袁善见“凌将军，若是你，你会选救谁？”

凌不疑“若是我，自然是先救未婚妻。”

霍倾城“为何？”

霍倾城“两相比较之下，孤女的处境更为危急。”

凌不疑“若是先救孤女，未婚妻可能被水草绊住，被水冲走，若公子真将未婚妻放于心上，又怎会叫心上人有半点不测。”

凌不疑“三殿下，您说对吗？”

三皇子意味深长地回以一笑“子晟所言甚是。”

楼垚“如此未免有些对不住那护卫了。”

凌不疑“对不住便对不住了，人生在世，怎可能人人都对得住。”

程少商很是赞同“家父也是主帅，战场上为保护主帅，死伤无数，也没见哪个将军侍卫的要将女儿妹妹嫁于我阿父的。”

凌不疑眼神看向霍倾城“这未婚妻既不能相信公子对自己表面冷淡，实则有心，又不能相信公子对那孤女确实毫无情意，这两个不能互信之人，如何皆为夫妻？”

霍倾城阿兄这话…是在说于我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