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觐见

探完凌不疑的病之后，第二日一大早，陛下就宣程始一家人入宫觐见。消息来得突然，程始他们饭都没来得及吃，梳洗之后匆匆忙忙进宫。

令人意外的是，陛下允许乐嫣和萧元漪坐马车抵达宣明殿，美曰其名：女眷们腿脚慢，坐马车能省些时间。

乐嫣与萧元漪同时诧异地看对方一眼，转而笑着谢恩。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

宣明殿类似于大唐的太极殿。而皇宫也比大唐皇宫大些，更体现出为一人服务的意图。

到了殿内，三人跪下行礼。

程始“臣”

萧元漪“臣妇”

乐嫣“臣女”

万能人物合：见过陛下、皇后，陛下千秋万岁，皇后起居毋恙。

说完，直接行跪拜礼。

大约过了几秒钟，文帝的目光停留在乐嫣身上。

文帝“免礼，赐座。”

他们才起来入座。

——

程始“陛下宣召臣与家眷，臣与家眷不胜荣幸。”

程始在这种正经场合，说出的话倒是人模人样。乐嫣微微挑眉。

文帝“程爱卿不必多礼。”

文帝“此番宣你们入宫，乃是为了王姈之事。朕知道，车骑将军之女王姈前些日子险些还得程家娘子丧命。”

文帝“还害得裕昌郡主名声被累，但车骑将军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如珠似玉的女儿，朕不忍心让他失去爱女。”

文帝“你们可有所怨？”

这话可真是够刁钻，程始赶紧作揖否认。

程始“回陛下，臣全家皆无怨。”

程始“车骑将军之女虽犯下大错，但到底要念及他的功劳，罪不至死。”

文帝“爱卿如此想，朕就放心了。”

文帝“你们既然如此通情达理，朕自然是要奖的。”

程始“谢陛下。”

文帝呵呵笑了笑，转而把话头抛向乐嫣。

文帝“这位就是你家四娘子？朕先前已经见过她一面，果真是教养得极好。”

乐嫣“臣女多谢陛下夸赞。”

文帝招了招手，和蔼可亲。

文帝“来，走近来让朕和皇后好好瞧瞧。”

乐嫣“是。”

乐嫣走出来，站在大厅的柔软毛毯上，静静等待皇帝和皇后的发问。

皇后“程家娘子，你的闺名是？”

皇后看着她，很是温柔。

乐嫣勾出明艳的笑容，回答：

乐嫣“回皇后，臣女叫程少商，取义琴弦。”

皇后“嗯～少商弦，不错。”

皇后“今年齿龄几何？”

乐嫣“回娘娘，臣女已经及笄了。”

皇后“是个好年纪，鲜花一样的漂亮。”

皇后笑盈盈地看着乐嫣，确实像皇帝说的那样，长相倾城，仪态万千，就像公主一样。

若是她的女儿能像乐嫣这样该多好，而不是……

这样想着，皇后看乐嫣的眼神又温柔了几分。

文帝见皇后不打算说什么，便开口：

文帝“朕想问程四娘子，你可对王姈还有怨恨？”

这个皇帝的问题好生奇怪，分明就是送人头，这种问题答对了还好，要是答错了……

乐嫣“回禀陛下，人心都是肉长的，臣女自然有过怨怼。但正如阿父所言，王娘子罪不至死。”

乐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臣女与阿父阿母都相信陛下会给出一个公平的决断。”

这彩虹屁拍到了陛下的心里，陛下哈哈哈一笑，只道：

文帝“程爱卿，你可真是教出来一个好女儿！”

文帝“我看程四娘子冰雪聪慧，通透懂礼，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公子。”

陛下一高兴，当然大家都得高兴，程始呵呵笑笑：

程始“陛下谬赞。”

谁知道他家嫋嫋能把陛下哄得心花怒放啊，他这个阿父自愧不如。

萧元漪也不好意思地回禀陛下：

萧元漪“回禀陛下、皇后，因常年征战在外，十余年未曾归家，妾与将军甚少教养女儿，若有失礼之处，请陛下、皇后恕罪。”

但这只不过是客套之言，萧元漪心里清楚，自家女儿聪慧的很，只是在外人面前得稍稍谦虚一下。

文帝(抬手)“欸，此话何讲。程娘子如此聪慧，哪里少教了。”

皇后“是呀。”

皇后看着少商，眼里有笑。她举止端庄，面容雍容，让乐嫣想起她的阿娘——长孙皇后。

阿娘对后宫嫔妃宽容大度，但又赏罚分明，宫里人都尊敬她。阿娘笑起来和这位皇后一样，温柔让人向往。

自然，乐嫣对皇后也莫名的亲近。

皇后接着道：

皇后“少商，你阿父阿母因为国事耽误了你的学业。但予看你甚是聪慧过人，必定是平日里苦读。”

皇后“想来你定不会输给旁人。”

乐嫣“谢皇后称赞。”

乐嫣莞尔一笑，美得像是初秋诧然开放的玫瑰，活色生香，美不胜收。

皇后充满怜爱的眼神投向她。

乐嫣“皇后，少商觉得您长得真好看，”

乐嫣“牡丹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乐嫣“形容您再好不过了。”

皇后“少商的嘴真甜。”

文帝（眉开眼笑)“哎呀是吗？”

文帝“那皇后和你阿母哪个好看？”

乐嫣“嗯……”

乐嫣回头看了一眼萧元漪，见她脸色僵硬，立即回头。

乐嫣“皇后是我们国家的牡丹真国色，我阿母是阿父最爱的芍药，本不是同一种美，请陛下恕罪，少商实在分不出来。”

说完，还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闻言，文帝又笑了一笑。

文帝“真是好久没见到这样机灵的女娘了。这样，你们用过早膳没有？”

乐嫣“回陛下，出门匆忙，还没来得及。”

文帝“那这样，你们一家人就陪我用早膳，用完再走，好吧？”

程始和萧元漪互看一眼，觉得不好拒绝，便道：

程始“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刚准备去吃饭，万将军就入宫觐见了，此刻正在崇德殿候着。皇帝便先去带着程始夫妇前去聊聊天。皇后便带着乐嫣去长秋宫偏殿稍去歇息。晚些再一起家宴小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