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高山祭奠

一个月后。

凌不疑凯旋归来。解决叛乱擒获雍王的同时，带来了几个不好的消息。

——何将军举家殉国，只有一双儿女存活，只是没了他，不知道这双儿女如何生活。于是何将军遗嘱，他的儿子年幼，女儿昭君在和肖世子成亲前，本与楼氏子定亲。如今肖家与楼家前婚尽破，盼能与楼氏子再结姻缘。

陛下怜悯何氏之惨状，欣然应允。

之后凌不疑杀了雍王，报了仇。

当日孤城失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雍王倒卖劣质军械，导致凌不疑父亲没撑到援兵来。

当然，他因为杀了未审之犯被陛下罚跪，在宫殿跪了三个时辰。而后罚了半年食邑，官降半职，回府面壁思过去了。

乐嫣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唏嘘敬佩何家人的忠勇，又觉得楼垚挺惨，他大兄在战场上立了功，好不容易可以外放离开那个憋屈的家，如今又要重蹈覆辙。

而后，她听闻何昭君亲自去庭尉府，斩了肖世子的头报仇。

当日那个娇蛮的小女娘，终究是被迫成长了。何昭君如今已经不是为自己而活了，她得为她的幼弟而活。

只有她嫁给楼垚，嫁进楼家这个文官之家，才能保住何家的部曲，待幼弟成人才能光复何家荣耀。

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而凌不疑呢，也不过弱冠之年，却要背着如此沉重的责任。不过，乐嫣佩服能讨的血债血偿的人，若是人活着一定要那么隐忍，倒不如死了算了。

人都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

凌不疑回来后没找过乐嫣，也是，他身上的重担太对了，每天忙的晕头转向。

不过他还是派出心腹去打听长歌这个人。都城的庄子里都找遍了，都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凌不疑又让他们去世家子弟里找，有没有叫长歌的，但是很遗憾，同样没有，倒是有几个女眷叫长歌。

凌不疑“怎么会这样？”

凌不疑拧起眉头。

梁邱起“会不会是程四娘子怕您在战场上分心，才故意说了个不存在的人与你撇清关系。”

梁邱起想起之前看的那些话本子，猜测。

凌不疑半信半疑。

凌不疑“此话当真？”

梁邱起“自然是真的”

梁邱起“不然人家干嘛还送平安符给将军您呢。”

梁邱起“要知道小女娘的脸皮都是很薄的，将军要是说的太明显她们肯定会不好意思。”

凌不疑“原来如此”

凌不疑“那我可得找个机会好好跟这个程四娘子相处，不然日后去打仗，又是很长时间不见了。”

梁邱飞“将军所言正是”

梁邱飞“您啊，还是得趁早定亲。不然程四娘子就被别人抢走了。”

凌不疑“你说得对。”

凌不疑若有所思。

得寻个机会，与她见面才是。

凌不疑（突然开口）“陛下是不是要去涂高山祭奠了？”

梁邱飞“回将军，正是，而且您也要去随行。”

凌不疑“如此正好。”

凌不疑“我这就去请求陛下，让程将军带上几位家眷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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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大典带着一股子原始诚意的味道，乐嫣想起大唐的那些祭祀仪式，与这里的完全不同。

她闭上眼，从此之后，她为自己而活。

大唐回不去了，她只能在这个世界，安然活下去。

站在树林边吹风，万萋萋跑来拍了她一把。

万萋萋“祭祀典礼进行到一般就看不见你了，原来是在这里透气啊。”

乐嫣“我呀，刚才瞧见了圣上皇后还有越妃，他们看上去威严，但又平易近人。”

见了他们，她越来越想阿耶阿娘。

万萋萋“怎么感觉你闷闷不乐啊，走走走，咱们去后山。班侯在后山布下了骑马射箭的场地。”

程姎“班侯？”

姎姎此时也走了过来。

万萋萋“嗯，班侯是想介绍曾孙班小侯给大家认识。这才邀请年轻的公子女娘们去玩。”

万萋萋“这班侯可怜，一家人在战乱中家破人亡，儿女尽夭，就留了个班小侯，宝贝珠子一样疼着。”

万萋萋“都能议亲了，这还是第一次出远门，连都城的路都认不全。”

程姎“原是这样，那他家岂不跟何家一样，满门英雄。”

万萋萋“行了，我们一起去吧。”

乐嫣“好。”

程姎“那我也奉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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