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幼鸟与鹰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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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普涅桑的失踪，桑塔蕾娅再次将『各位』聚集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前两次的教训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暗戳戳的想横插一脚，毕竟纳塔斯和□□□的『离去』桑塔蕾娅都会对外宣称失踪。

“大人，我有必要劝诫你，我们需要的是青出于蓝的天之骄子，在这个早已快脱离神治的时代，而这个小辈！甚至拾天梯都上不来！”

看起来年长一些的中年男子沉声道，他的一只眼睛瞎了，灰白的头发看起来十分沧桑，披着领毛大衣，应该是常年生活在极寒之地，说完这句话他又咴咳的犯起老毛病。

有些人啊，老了，不中用了，但中年男人的意思很明确，凭借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桑塔蕾娅多少也要管一管，尤格·斯特勒也不管看没看见桑塔蕾娅脸上的难堪，就想着要她主持公道。

桑塔蕾娅并不作声，但也算是默许了尤格的话，herobrine撇下一个余光，言语中不乏泛着挑衅之意：“物件会陈旧，神也会经历『损耗』，生命宛如草芥，经不起流逝，斯特勒，包括你们在内，调查死因真的很困难吗”

*：执行者前三位是神职，后几位则是归属半神，最初以人类或其他种族介入而成为半神，神职在诞生起就是永生。

一句话把中年男子堵的说不出口，他缩了缩脖子，也闭了嘴，大家都不愿揭穿对方虚与委蛇的面具，也只有这位特别喜欢特立独行的大人才会毫不加掩饰的戳穿这层窗户纸。

没办法，谁让人家有后台呢？

但实际上所谓的后台——下界，不过是困住他和一群孤魂野鬼的囚笼…

“不过我倒有更好的人选，说起来，他应当和你有一段旧情”

“愿闻其详”

herobrine笑而不语，心底大致也猜出来一二，但他还是想看看秋后的蚂蚱能跳的多远，多高。

“你还记得艾伊·希恩吗？你曾经的学生，如今他是位相当优秀的冰原侦查员了，隶属于卡拉雷斯的部下之一，尽管大材小用，不过我相信日后他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惊喜的”

幼鸟展开双翼，扑向天空，在真正飞行前，这其中埋没了不知多少惨痛的代价和一具具尸骨，艾伊·希恩，只是因为不甘做他人的垫脚石，最后成为了那只飞行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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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你见过光吗？纯净的，不掺杂任何污秽的光”

“没有”

篝火旁我这样答道，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在山穴里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没有人来救助我们，毕竟在无眠之地，每天都有不少的探险家丧命。

“其实我也没见过”

她擦拭着血糊糊的武器，我们身上的衣服也好久没换新了，但还是刻意且默契的去保持整洁，哪里脏了就和着雨水擦干净，天气冷了就缩在一块抱团取暖。

“你从哪来？”

“故土在末地，夜间常有好看的极光，你和那群人类不一样，也许他们将你与『怪物』混为一谈”

我垂下眼睑思绪万千， 见对方直白的盯着我，只好有些别扭的撇过头，烦躁的抓了抓碎发，想要遮住那双总被误会成异类的眼瞳。

我真想把它挖出来，只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烧掉，是不是就不用忍受这些非议了。

“不要轻易自报家门，某些东西要是说漏嘴怕是会惹来无妄之灾”

“我们都是睡过同一个山穴的难兄难妹了，我母族强盛，你要实在没有去处，可以跟我走”

没看出来，小小年纪就开始学着收买忠心了。

她轻轻的发出愉悦的笑声，用树枝挑开了架在篝火上龟裂四体人的尸身，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这才想起来，这是我们被困望乡谷的第十七天。

我来自世界之殿，神圣不容侵犯的殿堂，他人的终点，却仅仅是我的起点。

这里我再熟悉不过，可战胜内心的心魔需要一定的勇气，有人告诉我我肩负着福泽众生的使命，但这份殊荣我宁可舍弃。

*龟裂四体人：无眠之地的原创生物，头部臃肿，状如三角，身体也十分佝偻，三指爪四指脚掌，通体灰白，会根据周围环境的颜色而发生变更，居住在山穴中。

“我们逃出去之后要是分道扬镳了该如何”

“好好活着，你也好好活着，然后我要把害我下来的罪魁祸首开膛破肚架在篝火上烤”

“……”

有的人心脏，那剖出来也是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