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灵惜“为师暂时无甚能与玉儿想配的好物，此剑名曰龙吟，为后天灵宝，不输你们天界至宝赤霄剑，赠与玉儿，为拜师礼。”

挥手布下结界，并护住润玉，一柄银白色长剑漂浮空中，由柄至剑身缠绕着、镌刻着一尾栩栩如生的九爪银龙。一声洪亮的龙吟随之响起，撼动结界，欲将之震碎，却被结界拦回。

观润玉身无长物，怜爱之情涌上心头。只见润玉右手手腕上戴着一串人鱼泪，几息之间便将龙吟与人鱼泪以及一滴润玉精血融为一体。

灵惜“玉儿，此后你便可以随时心念一动使用龙吟了。”

旋即指尖轻点润玉眉心，将一套剑法以及水系法诀打入润玉识海。

润玉“灵惜尊上，润玉不值得。”

润玉红着眼尾，抱拳躬身，恳请收回。

灵惜“傻玉儿，本尊说你值得便值得。本尊与你有缘，只是为你而来。你若不值得，这世间便无一人值得！”

'因我……而来吗？’

润玉“是，师父！”

心中因着两人之间的羁绊而触动不已。

‘既然给了润玉如此温暖，那么润玉也绝不会放手了！师父……’

润玉掏出一片月牙龙鳞，双手捧于灵惜身前，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灵惜。

润玉“徒儿清寒一片，无甚好物相赠，只一物可送与师尊以表徒儿心意，请师父务必收下！”

灵惜“此乃……玉儿逆鳞，为师不能收，小玉儿还是留着赠与心爱之人吧。”

龙有逆鳞，巴掌大小，状如月牙，触之即死。

灵惜看着这片逆鳞，一段段令人心碎的画面浮现眼前，心中充满了对润玉生母簌离做法的不赞同，看着润玉更是怜爱之情溢于言表。

双手翻飞，掐诀施法，一道白光落于润玉手上的人鱼泪上。只见平平无奇的蓝色人鱼泪散发出柔和蓝光，并多出一颗镌刻应龙之姿的浅蓝色灵珠，其中隐隐约约能看见一株晶莹剔透的重瓣雪莲。缀于人鱼泪间，却也无半分违和。

灵惜“我既是因你而来，那么也就会一直陪伴你，直至你不需要之时。此灵珠便是为师居身之所，你也不必有负担，一切如常即可，不必向他人说起我之事。我在与不在，此灵珠皆可护你周全。”

润玉“润玉绝对不会抛弃师父的！师父既然会一直陪着润玉，那就永远陪着润玉，不要离开好不好？”

润玉为不可见的红了耳尖，眼尾也因激动渐渐染上绯红。

灵惜“傻玉儿！怎的听话只听前半截？放心，师父不会离开你的！”

灵惜抬手揉了揉润玉的头，’至少在你还未成长到一定程度之前不会离开’。

此时的润玉竟只矮了一米七的灵惜小半个头。若此时不摸个够，想必之后便是再无可能了吧。

‘润玉也不会让你离开的！’

灵惜“好了，不说这些了，带我逛逛你的殿宇吧。”

灵惜移手至润玉消瘦的小脸上，轻柔地掐了掐。

‘趁着润玉尚且年幼，多吃些豆腐也不枉进入此方世界数亿万年的等待了。小玉儿可真可爱啊！这天道怎么能忍心让他如此命运多舛呢！’

天道闻言，沉默不语。随后深叹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润玉“是，师父。”

润玉走在前边带路，灵惜落后于润玉半步，曳步于润玉右后方。期间润玉多次紧了松、松了紧右手，欲向后探，终是没有做出举动。

灵惜似是察觉润玉心思，主动握住了润玉右手。‘玉儿真是过于自卑缺爱了！不行，我身为玉儿师父，一定会加倍对玉儿好，将他缺失的美好童年补回来!’

润玉察觉掌心温度，既惊又喜。回头观察灵惜神色，未见有何不妥。

润玉“师父……”

灵惜“无碍，继续吧。”

润玉“是，师父。”

润玉勾了勾嘴角，随即紧了紧右手，攥住这一抹温暖。

‘师父……润玉绝不放手！’

当一束光照进黑暗，那么这束光就有罪；但这束光如果永远不离开黑暗，那么这束光就是救赎。

‘既然闯入了润玉的世界，给予了润玉温暖与希望，那么润玉便将你视为神明，用尽一生去供奉，只求你不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