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了程府，程姌立马让侍女去寻了戒尺，然后乖乖的自己跑到了桑舜华的跟前请罪。

程姌阿母，姌姌自知今日所为愧对于外大父、师傅及阿母阿父的教诲，特来领罚。

就在程姌来的前一秒，桑舜华还正同程止讨论自家女儿今日所为之事，是否该罚呢。

看着眼前如此自觉的女儿程姌。程止同桑舜华面面相觑，沉默片刻，桑舜华才开口说道

桑舜华既知有愧，那你便说说，这愧，从何处来？

程姌一，不该出手伤人，以失和气；二，不该出言顶撞长者，以失教养；三，不该当众指责，以失风度。

桑舜华如此，你觉得，今日所为是对否？

程姌那要看从什么角度出发了。

程止听到女儿这番言论，忍不住微微挑眉

程止你都知道有愧于长辈对你的教诲了，这对错与否，你还要辩驳一番？

程姌阿父，女儿未曾想过要辩驳，只是就此事做了深刻的反省而已。

程止那你反省的结果呢？是对？是错？

程姌若以程家子女身份来论，出手救手足、为堂姊寻公道的所为，女儿不觉有错，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阿姊被欺负吧。

程止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程止好胆色啊，不愧是我……

桑舜华不动声色的瞪了眼程止

程止嗯哼…，以程家人的身份来论你没错，那何为错呢？

程姌以程姌个人言行来论，出手伤人、顶撞长辈、不顾他人颜面咄咄逼人的所为，便是有失教养，愧于长辈的教诲，这便是错。

程姌故，思考角度不同，错对皆有不同的定义。

程姌分析的头头是道，倒让一直想要惩戒女儿的程止失了自己的立场。

程止照你的说法，有功也有过，是否就要功过相抵，去了这惩罚？

程姌非也，女儿也只是就是论事，不是想推脱责罚，该罚的还是要罚。

程姌将戒尺又举高了几分

程姌请阿父阿母定夺。

程止求助的看向了桑舜华

桑舜华起身上上前，拿过了程姌手中的戒尺，放置一旁

桑舜华今日哭的那般厉害，你可有受伤？

程姌没有，哭的那般厉害，是女儿知道对抗势力过强，硬碰硬是行不通的，才故作柔弱，并未受伤。

事实程姌胳膊上是有一大块淤青的，现在还隐隐作痛呢。但那是她自己为了挤眼泪而掐出来的，这自己掐自己，可不能算做受伤吧，所以她也没好意思说。

桑舜华微微叹了一口气

桑舜华没受伤就行，起来吧。

程姌不行，阿母还未定下惩罚呢，女儿不敢起。

桑舜华当下并不止你一人，你也不该卷入其中让自己失了礼。

自己女儿什么秉性，桑舜华是知道的，事出有因，与程姌并与瓜葛，只是程姌的做法欠妥，但绝没错。程姌自己还未意识到这一点儿，桑舜华也没有说明，只在侧面的在点了点她，让她自己反省，至于责罚，桑舜华也并未想过要责罚程姌。

桑舜华你既已自省过，想来心中也已有定论，该如何罚，便自行定夺，领完了罚再来汇报。

桑舜华回屋去吧

程姌是

程姌规规矩矩的向着程止与桑舜华行了一个礼后，才起身离去。

待程姌走远了，桑舜华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程止夫人为何叹气？

程止那丫头不是若你所料，乖乖跑来请罪来嘛。

桑舜华笑着摇摇头

#桑舜华你女儿可不是知错了来请罪的，不过是让我们消气罢了。

程止眉毛微微挑起，不明所以的看着桑舜华。

程止什么意思？

看着一脸茫然的丈夫，桑舜华莞尔一笑，微微摇头不做解释。

#桑舜华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女儿很精明。

程止笑盈盈的迎了上去，将桑舜华揽入怀中，脑袋依靠在了桑舜华的颈窝处，柔声说道。

程止精明点儿不挺好嘛，不容易吃亏，这点儿啊，随夫人你。

桑舜华不禁失笑

#桑舜华是，精明点儿，能自保，不让自己吃亏也好。

#桑舜华只愿我们女儿以后，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