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风波（2）

九骓堂内

程皖程佑齐与桑舜华坐在一处

程少商和程颂程少宫则跪在堂内

萧元漪是不是你抢了阿姊的书案（厉声质问）

程少商啊？我只是让莲房去把三兄赠与我的书案给扛回来

程皖（起身，也跪到堂中）

程皖大伯母，确是如此，少宫将自己的书案赠与了嫋嫋，莲房去拿，之后我还让素煜去看了

素煜女君，是菖蒲借口拿走了书案，说是要给四娘子看一眼，之后莲房去拿时，她们竟占着不还了，还动手打人

程少宫阿母，我的确赠了一张书案给嫋嫋

程佑齐看不得自己妹妹受委屈，便也跪了过去

程佑齐大伯母，我也在场，事情确是如此

程颂阿母 ，我也在场

程少宫那张书案，正是当初长兄赠与我有麒麟首的，阿母也曾见过

“有麒麟首……哎哟，奴婢该死，适才慌乱没仔细看，若是雕有麒麟首，当是公子的无疑”

“可……可为何又到了我们那，莫非……莫非是莲房故意扛着书案，去向我们女公子炫耀的”

莲房没有没有，奴婢是遭人诓骗，奴婢可以与菖蒲对质

素煜奴婢也可以与菖蒲对质

“那菖蒲晕过去至今还没醒来呢”

程颂用水泼，用火烧，剁她两根指头，看她还晕不晕

萧元漪你叫嚷什么，家中还准你用刑不成

“女君，菖蒲带到了”

青苁再不醒就不用醒了

菖蒲“夫人，夫人饶命”

“夫人，菖蒲是冤枉的，夫人饶命”

萧元漪你们两个，将今日只是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说清楚

萧元漪若敢撒谎者，定罚不饶

莲房讲事情说了一遍

萧元漪两处的婢女都有错

程皖（安抚了一下程少商）

萧元漪菖蒲，姎姎要不要那个书案，她自有分寸，何劳你自作主张

萧元漪莲房，嫋嫋叫你去取书案就去取书案，东跑西逛，炫耀什么

萧元漪如今这个风波，就是因你们二人引起，得好好罚罚

程姎大伯母见谅，是我没有教导好婢女，要怪，还是怪罪我吧

萧元漪这事跟你无关，我也知，你平日那么忙，疏于管理，这很正常，你不用放在心上

程少商呵……

萧元漪你笑什么

程少商嫋嫋笑今日之事，当真是可笑，莲房，你可知你错哪了

莲房是……是莲房自作主张……

程少商我就喜欢你的自作主张

程少商自作主张，也要分自作了什么主张，譬如，我要你去东市买豆酱，哪些事情是可以自作主张的，走哪个街道，去哪个铺子，选你觉得最好的豆酱

程少商那些事情是你不能自作主张的，你不能将我买的豆酱分给旁人一半，也不能决定，我需不需要豆酱，明白了吗，我不曾罚过你，不知道如何罚人，你只管听阿母的便是

程少商你回去收拾收拾，此处有我

莲房是

程少商（指着菖蒲）你过来

程少商菖蒲，莲房可不是一人去搬书案的，她可是带着几个女婢一块去的，之后素煜也去了，你一人自然是拦不住她们，所以，你便叫上了你的小姊妹跟你一块围住她们，那你又是如何跟这些小姊妹说的

程少商说，快拦住她们，不要让她们把三公子给四娘子的书案抬走

程少商又或是，这是我们女公子的书案，你们不准拿走，你是可以装晕，可围着莲房和素煜，痛殴她们的那群小姊妹们可没装晕，抓一个回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程少商我倒要看看，这些人倒真是不知底细被你蒙骗，还是说，明知故犯，以一张书案离间骨肉至亲

萧元漪少咄咄逼人

萧元漪你发落莲房，柟柟发落素煜，姎姎的婢女，让她自己发落吧

程少商好，听阿母的

萧元漪到此为止

程皖（深吸一口气）

程皖敢问大伯母，何为到此为止

桑舜华柟柟……

程皖阿母，我自知说这番话无礼，之后我自会去领罚

程皖大伯母，书案是少宫给嫋嫋的，那就是嫋嫋的东西，菖蒲，甚至于整个二房，有何资格去拿走嫋嫋的东西

程少商阿姊……

程皖（安抚程少商）

萧元漪柟柟，你这是何意

程皖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是嫋嫋的东西，她们就不该碰，碰了的话，后果需得自负

萧元漪只是一张书案，给谁都成，你们姊妹间需得和睦

程皖和睦？到底是怎样才算得上是大伯母眼中的和睦？是什么好东西都要给姎姎，是我们兄长为我们准备的见面礼也要分给姎姎一份，还是把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给姎姎？

程皖好，就说和睦，就说公平，少宫是看着嫋嫋如今快及笄了还在用幼儿时的书案才会将自己的书案赠与嫋嫋，他又不曾去外面再重新打书案

程皖如今嫋嫋用的书案是姎姎用剩下的，那，嫋嫋用别人用剩下的，破烂不堪的书案，而姎姎要用刻有麒麟首的上好的书案，这些，在大伯母眼中，才算得上是和睦，是公平吗

程皖我程皖在这程家的底线就是我阿父阿母阿兄和嫋嫋，嫋嫋也算是我带大的吧，大伯母说嫋嫋只会算计，但大伯母又可曾想过，嫋嫋在这程家的十五年，不算计，怎活得下去

程皖我八岁回到程家时，我看到的东西，这一世都忘不了，嫋嫋，那么小一个孩子，被二房夫人家的小孩欺负，他们一边羞辱嫋嫋，一边对着嫋嫋说她阿父阿母不要她了

程皖长大之后，更是时不时就被丢到乡下庄子上，她不算计，大伯母您说，她活得下去吗

程皖大伯母您且想想，您现在所说的不偏不倚和公平，是真的公平吗，还是在打着公平的幌子，去做不公平的事

萧元漪程皖！你看这还有规矩吗

程皖大伯母我说完了，我自会去领罚

程少商我也跟着阿姊

萧元漪你们这是要忤逆？？！

程颂忤逆？阿母你如今为了这些事竟把这忤逆的罪名扣到两位妹妹头上

程颂既如此，我也受罚

程少宫我也是

程佑齐我也是

程姎还有我

气氛僵持不下

桑舜华哎哟，姒妇啊，我似又腹痛了，上回那药丸还有吗，快快快，与我取两丸去

桑舜华（拉着萧元漪走了）

程皖（像是泄了气，跪坐在了地上）

程皖咳咳咳咳咳咳……

都连忙过来扶程皖

程少商阿姊，你怎么样

程皖无事，许是刚才说话太急了吧

程少商阿姊，为了我不值得的……

程皖值得，你是我的妹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我要护你一辈子的

程少商阿姊……（眼眶红了，抱着程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