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的夜晚,我的窗户被小石子敲响发出来动静。
我披着披风移步到了窗前,也趁势打开了窗厢。
果不其然,玄衣男子抱着不知从何处找来的剑靠在不远处的柏树树干前。
我站在窗前与他对视。
他的眼里有星星点点的笑意,歪了歪头望着我开口。
“大小姐,赏个脸带我逛一圈?”
看来他也不顾忌我戳穿了他的身份,也越发大胆了。
果然,终究是个太子,怎么可能没有暗卫。
我在深闺中习得经书贤典多年,其实本应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待字闺中的娇小姐。
但却从小和父亲练习武术,防身自卫。
我心中恐有大义,也面朝心中所想的洒脱奔赴已久。
在此之前,我以为笼中的娇鸟所现的潇洒应该是会备受瞩目的。
但依旧比不过将生命置之度外,成败皆是笑看的雄鹰。
我不应该与这种人一起,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将窗户狠狠地关上或是叫人将江启赶出去。
不过我却不知道是怎地,向他伸出了手,嘴里还嘟囔着:“求人都得有个态度,小和尚,扶本小姐翻过去。”
“得嘞。”
江启笑着走向我,温热的触感围上我伸出去的手,他用着巧劲将我带了出来,落到了后院的空地上。
我不由侧过脸去看他,他也正好看向我,俊美的眉眼透出柔和。
怎么看都不像个凶残的暴君,还是低声说了一句:“谢了。”
然后便率先走了出去,也不知江启是何神色。
可能是阿爹济灾的缘故,也孰不知是不是京城事变早就被捂住了传播源。
江襄热闹了不少。
大晚上了也有从前的一半热闹。
见路上有唱戏的戏班子,我扯了扯江启的袖子,满眼的兴致盎然。
江启可能也和我一样没见过这种稀奇玩意…
便带着我过去找了个空木凳子坐着听戏。
这出戏倒还挺新鲜。
讲的是情爱故事:一个女人在雪上救了一个书生,却在和书生相爱后被灭了满门。
女人一曲戏腔哀愁悠扬,一袭白衣站在了木凳上,用三尺白绫了断了此生。
我听得不错,也看的乐呵。
却难免不为唏嘘,这女人为了爱情盲目天真,这书生的结局倒是没有演出来。
开头的相遇跟我和江启的初遇还有着相似之处。
想着我不禁往江启那边看了一眼。
却发现江启眉头紧锁,似乎很受剧情影响还入了戏。
嘿,这太子感情倒还丰富。
戏一唱完,人都散的差不多了。
我和江启四处看着,一边看兔子灯笼,一边买热腾腾的栗子。
然后不知不觉走到了河边。
卖荷花灯的小贩看见有客便拦住我们大声吆喝。
言语中似乎还误会了什么。
“这位大人!买个荷花灯吧!你们可真配!有情人一起放荷花灯也可以长长久久,白首不分离!”
我扯着笑极力推辞,差点不礼貌地骂出口。
江启却是给小贩了几颗银碎子拿过了荷花灯。
我不由愣了愣,颇有些咬牙切齿:“人家是有情人,咱们是有情人吗?”
见小贩春风得意地把摊子往回推,我深深觉得自己跟个跳梁小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