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面具之下

阴暗的密室里充斥着血腥味，一旁多样的，沾血的刑具让人毛骨悚然。一个被锁链铐住，满身伤痕的女人，一会发出诡异的笑声，一会如厉鬼一般凶狠。

一旁坐在木桌旁的女人，一身黑裙曳地，哪怕是在最阴暗肮脏的地方，也依旧高贵，如不可侵犯的神。坐在那不说话，也能让气氛变得压抑。她静静地听着那个半痴半疯的女人，诉说着她所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行。

“这就是所有的真相。”灵犀笑得放肆，得意地看向宫默。宫默的脸上没有一丝裂纹，波澜不惊。“怎么，你不难过吗？”灵犀试探地问，宫默低沉出声：“我不会因为一件事，哭两次。”

灵犀脸上的笑意渐退。

宫默葱茏般的玉指轻敲着桌面，发出类似指针旋转的嘀嗒声，每一敲，都似乎敲在灵犀的心上，“咚—咚—咚——”灵犀的心跳越来越快，那敲击声相似有魔力似的。这样安静的宫默，让她莫名的畏惧。

“灵犀，”宫默忽然开口，轻柔的声音如同地狱里诱魂的天使，“你不该这么做的。”

“为什么不能，我就是想要看到你痛苦，这样我才痛快。”灵犀误以为是自己的话成功让宫默愤怒，但……

“我说的是，你不该，这么蠢。”宫默抬头看向她，脸上的森冷让灵犀颤了颤。“你，你什么意思？”灵犀发觉事情不对。

“你不该蠢到，为了激怒我，把自己的老底都说出。”宫默说完时，水王子从暗处走出，灵犀听见了动静，转头看去，蓦然瞪大了眼。

她张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紧张到连话都说不出。对上水王子那双如深渊般深邃的双眼，灵犀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你太让我失望了。”水王子开口道。他的声音如流水般平稳，却带着点点疏离和冷漠。宫默听到了这句话，敲击桌面的动作停下了。

这种语气，她太熟悉了，便是那日他在断魂崖与她说话的语气。

宫默勾勾唇，自嘲地笑了笑，抬眼看向对峙的两人。

“阿水，你听我解释。”灵犀慌了神，水王子从来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的。“是她，是她逼我说的，你要相信我。”

灵犀瞬间红了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个不停。

这便是灵犀惯用的伎俩，只要她一哭，谁都心疼地不行。

宫默没说话，只是整好以暇地看着她。“与她无关。”水王子开口道，看向了灵犀。“我曾以为，你是天真善良，又如雪莲般高洁的女子。可如今，我才发现，那不过是一副伪面具，面具之下的你，是肮脏的。”

水王子的话如一把利刃插进灵犀的心里，她哭着求水王子不要再说，却被宫默用精神力强行闭上了嘴。“真吵。”宫默冷声道。

“我没想到，你居然为了杀她，让我们，让整个仙境来做你手中的刀。若不是你编造谎言，她也不会蒙冤而死。”

“你身为仙境公主，是仙境众生的信仰。你却利用他们，借他们的手替你杀人，他们却对你感恩戴德，以你为重。”

“灵犀，我对你，只有朋友的情谊。”水王子叹息一声，灵犀想开口，却又顾忌宫默。宫默却忽然解开了她嘴上的精神力。

灵犀立马反驳道：“你骗人，如果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你又为何会娶我？”

话音落后，密室里一下安静了。灵犀喘着气，紧紧盯着水王子。水王子不语。宫默坐在一旁，笑看着沉默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