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痛心疾首的捂着脖子,哼哼唧唧的念叨自己命苦。
笛飞声忍无可忍掏出药魔留下的药扔给他。
“脖子上的伤自己擦。”
李莲花不接,任由它咕噜噜滚到一边,可怜巴巴的说着自己疼痛难忍,手不能提……
于是笛飞声捡起药瓶,自己用手指沾了药给他抹。
“我说李相夷,你怎么又怕苦又怕疼的?”
“我是人,是人当然怕苦怕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笛飞声听出来他在变着样骂自己不是人,也不恼,只是手下动作一重。
那人立刻叫嚷起来
“嘶,疼疼疼……”
闭关疗伤的第九个月
玉城不大,李莲花已经逛够了。
他不再每天吵着出门,而是把自己关在一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笛飞声悄悄看过,他在磨东西。
大多是一些莲花、莲藕、荷叶形制的簪子,木头做的,用锉刀一点点磨干净。
染料也是他在后山自己捡的,回来磨碎了兑上水,刷在簪子上。
别说,还挺好看。
偶尔他也用竹子串一些发带,反正都是不要钱的东西,做毁了也无妨。
至于以前那些精致的发冠发带,则都被他埋在了后山不知名的地方,笛飞声偶然瞥见,觉得,他或许又放下了一些。
李莲花渐渐改变了发型,一头缎子似的黑发披在身后,只一缕用簪子挽起,看上去成熟了许多。
少年轻狂与饱经沧桑这两个词在他身上杂糅的恰到好处。
笛飞声忽然觉得,李莲花身上有股说不出的诱惑。
闭关疗伤的第十二个月
经过药魔诊断,李莲花体内毒素稳定,可以稍微动用一下内力。
而笛大盟主伤势更轻,恢复了差不多有一半内力,若不是要每日用悲风白杨为李莲花续命,说不定已经痊愈了。
在玉城憋了一年,李莲花好不容易有了点自保之力,非要出去走走,美其名曰,怕十年后再出来两个人变成白痴老古董。
笛飞声觉得有理,于是欣然应允。
两人各戴一副面具,出了城,听得最多的就是百川院又破了什么什么大案,佛彼白石劳苦功高之类的。
笛飞声察觉李莲花情绪有异,没跟人商量就转了方向,往百川院去了。
李莲花察觉时一路追过去,赶到之际云彼丘已被笛飞声绑了扔在柴房里,他混在石水身边跟进去,险而又险的喊了
“刀下留人!”
李莲花的身份暴露了。
与前世一样,除了石水,没有人露出惊喜之色。
李莲花环顾四周,对笛飞声说
“阿飞,走吧。”
一转身,对上匆匆赶来的乔婉娩和肖紫衿,李莲花露出一个浅笑。
“阿娩,好久不见。”
“相夷……”
乔婉娩捂住嘴,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李莲花抬手止住了她的话,自己道
“阿娩,你的信我收到了,但你千万不要因我自苦,我只是厌倦了当李相夷,与你无关。”
闻言,乔婉娩抽噎几声,露出一个释然的表情,如同放下了什么,笑着说
“相夷,祝贺你又得新生,自此江湖之大,任君东西。”
李莲花回以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