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在这里

“西蓝花，排骨汤，鸡翅……”

方雯数了数桌上做好的菜，想着两个人吃够不够。要不，再点个外卖？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接近八点了，张云雷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个微信说堵车，她在做饭没看到。

又回他。

方雯张老师，你大概还有多久到？

张云雷快了

他回：

张云雷大概五分钟

那应该是快到小区门口了，方雯抓起件外套，裹在身上，往小区门口跑。

临近年关，北京的风越来越刺脸，一路上就像冰刀似的，刮得脸生疼。

她在小区门口望来望去，看见一辆黑色轿车驶来。

这车她不眼生，甚至坐过一次，张云雷的女助理，叫……苏……苏音音的，送过她回家。

她定睛，先看清楚了驾驶座上的女生。她对苏音音的脸有一点印象，看了几秒算是认出来了。

方雯三步并两步往前走，招手。车灯朝这个方向打来，黑色轿车缓缓停在路边。

张云雷从后座下车，方雯凑过去，看见后座还有一个男人，不是杨九郎，那人转过脸，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她才想起原来是上次在场馆和她唠过两句的大哥，张云雷的另一个助理。

几个人她都算认识，一一打了招呼后，方雯笑着问：“一起来我家吃饭？做了不少菜呢。”

后座的大哥很快拒绝了，“别了姑娘，我老婆搁家里等我呢，我去你那啊，她该不高兴了。”

苏音音看起来不是很抗拒，但大哥拒绝了方雯，她也不好跟着，只得婉拒：“不了方小姐，我朋友在等我。”

两个人说完，站在方雯身边的张云雷也开口：“我朋友也在等我，先走了。”

方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惊讶地看向他。应该是从机场直接出来的缘故，他的口罩和帽子还牢牢戴着，天色又暗，看不清神情。

只听得出，声音是蕴藏戏谑的。

反应了两秒，才知道这个朋友是她。

“行了，你俩赶紧回去，嫂子该骂人了。”张云雷说。

车灯转向，一溜烟跑了。剩下两个人并肩站在路边，相对无言。

方雯咳了一声，“走吧，刚做好菜你就到了。”

张云雷低头斜看她，没说话跟着她走。

“对了，昨天还刷到你今年的生日专场呢，在天津？”方雯找话题。

今年过年晚，生日专场早已经是过去式，方雯记得钟苗去了，自己只看了视频。

张云雷腿上做了手术不能走太快，两个人慢慢悠悠地走着，像是在散步。

“看了吗？”他说。

“当然看了，”方雯伸手搓了一下冻得发疼的脸，“你的专场我都看了，很好看。”

说完怕他不信，信誓旦旦地补了一句：“真的。”

张云雷安静地瞧她，两个人直接隔着一些安全距离，他看见她飞扬的发丝，遮住了脸。

这些话多少有安慰他的意思，刚经历了作品失利，网络谩骂，她怕他不开心，就像视频里她说的那样。

她想做些什么，让他高兴。

于是有了这些话。

“知道了，”张云雷噙起一抹笑，低声道，“谢谢。”

方雯没听清：“什么？”

“我说，”他又说了一遍，面容带笑，却显得郑重，“谢谢你在这里。”